下,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這樣他還是不放心,這來碼頭的一路上,不停的和文定講,出門在外的該注意的事項呀,忌諱呀,吵的文定兩隻耳朵全是他的聲音。
好不容易到了碼頭門口,文定的雙耳終於是要得到解脫了。章傳福先行到門房,門房老魏自然是認得章傳福與文定的,而正聲這個準姑爺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恭敬的說道:“章老闆,柳掌櫃,顧爺您幾位早,我們東家早有過吩咐了,說您幾位來了便直接引到碼頭上去。”
看來這燕行舟燕老闆這次真的是有點急不可耐了,章傳福也客隨主便的說道:“嗯,老魏,那你就前面引路吧。”文定打趣的對正聲說道:“你看,這麼早,別人都開始管你叫姑爺了。”
“去,每次來這,這個老魏都是什麼顧爺,顧爺的亂叫,真是被他煩死了。”對於“姑爺”這個稱呼正聲真是不勝其煩。
幾人在老魏的指引下,來到了碼頭,這裡停泊的大船,小船加起來有好幾十只。有通往南京的、有往兩廣的、有往巴蜀的、湘、皖、贛整個長江流域都有他燕老闆的買賣。看著那一艘艘的航船駛出,進港真是讓人不得不為之折服呀。
老魏將他們引到一艘中等的船前,說是中等,也有十幾丈長,兩三丈寬,桅杆也有十幾丈高。此刻有人往船上運貨,有人在甲板在擦洗,有的則拉扯著風帆,個個都在為馬上要到來的遠行做著準備。
讓他們暫且等了一下,老魏從一旁請出一位麗人來。立時正聲與文定目光都變的閃爍起來,這女子一襲白袍,臉上還有一層白色的絲巾,正是那被文定罵過的燕大小姐。
見到她文定自然是好不到那去,迴避著從那邊射過來的目光;而正聲的臉上也是忽明忽暗的,極力在往後退縮著。三人中只有章傳福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風貌,他上前問候道:“賢侄女,你怎麼來了?你父親呢,該不會是等不急,已經上船了吧?”
燕大小姐對於文定與正聲的異狀視而不見,只是用一向淡淡的聲音,對章傳福答道:“章世叔,昨夜突然傳來訊息,廣州那邊出了大問題,父親一早就出發了。”
人竟然已經走了,章傳福失望的埋怨道:“咳,這個燕老頭人走了,也不知會我一聲,這不是害我白跑一趟嗎?”說著,對文定他們說道:“既然他有事,文定你就暫且在鋪子裡等他一些日子,回來再說吧。”
“章世叔”燕小姐對章傳福說道:“不用勞煩讓這位柳掌櫃再等了,這件事父親已經交由我和柳掌櫃去辦了。”
“你”望著她纖細的身段,章傳福有些不信的說道:“這與人談買賣,定數目賢侄女,你也不在行呀。”燕小姐的臉上蒙著絲巾,眾人也瞧不見她的表情,只聽她說道:“您放心,父親囑咐讓楊管事陪著過去交涉,我只是去照看一下。主要的事還是要麻煩楊管事,和這位柳掌櫃。”
聽聞了燕行舟的安排,章傳福這才放心下來,笑道:“哦,呵呵,你們船行的楊管事,素有楊算盤之譽。有他同去想來也是吃不了虧的,文定呀,那你就隨我這侄女去吧,路上一切都要小心呀,什麼事都要先思量仔細後,方可行事。”
文定道:“其中的利害,文定省得,自當小心從事。”還要說些什麼,燕小姐已先一步對章傳福辭別道:“世叔,那我們就上路了。”說著就先行上船了,文定惟有認命的匆匆與他們道了聲別:“我走了,你們回吧。”便隨著燕小姐一步步的上船去了,這時這艘名為“燕翔號”的航船已準備妥當,他倆一前一後的上來後,一位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湊了過來,恭敬的對燕小姐說道:“大小姐,一切都已就緒,只等您的號令了。”
燕小姐淡淡的為二人介紹道:“這是楊管事,這是柳掌櫃。楊管事,你安排一下他的住宿,既然好了就開船吧。”楊管事恭敬的答了聲“是”,對手下的夥計們叫道:“開船。”
“開船咯。”幾處回應的聲音爭相響起,一時間整艘船都動了起來,慢慢的駛離碼頭。文定走到船沿向碼頭上的正聲他們揮手致意,至從看到燕小姐就啞然了的正聲,此時也猛的揮手,口裡還喊著:“保重呀,文定,保重。”
一直到那艘船,完全離開了碼頭,影子也越來越小了,正聲還愣在那。還是章傳福拍了拍他說道:“好了,人影都看不見了,過不了多長的時間他就會回來了,我們也走吧。”說著自己先行走了。
獨自一人正聲還是未曾挪動腳步,喃喃的自語道:“是呀,人影也看不見了,過些日子就可以回來,只是她從來就不曾來過,哪裡還會歸來,唉。”
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