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鋒的劍不像一根柱子能穩穩立在地面上。
此刻,伴著幽怨的曲調,娜美西斯終於被羅德里格斯拋棄,嬌豔的鮮花在一口枯井中凋謝了。
安塞爾趕到,決心要替娜美西斯復仇:
“娜美西斯,我的精靈,
如果死神恩賜,
讓禰的芳魂伴我,
那個惡徒,
將必定,遭受厄運!”
安塞爾退下,娜美西斯的靈魂從井中升起。
坐在前排的少女,轉身問:“爸爸,我看不懂。”
表情強悍的男子露出溫和的笑容,就像所有把愛情劇看做女兒天敵的父親,給了一個父親的答案:“爸爸可是叫禰別來的,這個嘛,等禰大了,自然會明白的。”
“人家想跟爸爸在一起嘛。”少女噘著小嘴,委屈地說:“葉伯伯……”
我心中一動,這表情與芸兒很相似,底下的歌聲傳了上來,劇情已經到了第四幕,安塞爾恢復了女子的裝束,在一次酒會上,遇見了羅德里格斯,羅德里格斯對她是一見鍾情:
“從未有過女子,
能如這般美麗,
堅強與性感,
融洽合一。
如果以前所見,
僅是嬌豔如花,
銀髮女子,
則是靈氣所聚。
如若得她青睞,
叫我死也願意。”
葉林梗總覺得心神不定,所以失態地冷笑一聲說:“這個蠢貨!以後敏敏長大了,要記住,只有力量是真實的!”
迦納深感贊同地一點頭:“禰葉伯伯說得很對。”
少女們溫婉地伴唱早已停了下來,只有伴奏用高昂尖銳的聲音把氣氛渲染得陰森詭異。
在詭異的音樂聲中,羅德里格斯給安塞爾獻上了一朵珠花,安塞爾低頭接過後,撲入羅德里格斯的懷裡,拔出裙下的匕首扎進了他的胸膛,底下女士的尖叫響成一片,臺上的演員就與真的要死去的羅德里格斯一樣倒在地上,做臨死前的掙扎,伴奏突地演奏起了鎮魂曲。
前排的少女一聲尖叫,回過頭來,想撲入父親的胸膛,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幕。
那個盔甲動了,快得讓少女覺得自己有些頭暈。
盔甲揮手,就像揮動的大鐵錘,重重地按在葉伯伯的肩上,自己臉上、頸上、肩上,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膚都一熱,一個寬大雪亮的劍尖從葉伯伯的胸前突了出來。
盔甲的左手抬起捂住了葉伯伯的嘴,葉伯伯就在椅子上像一條上岸的魚一樣痙攣地扭動著,漸漸地不動了。
少女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快要滑落到地上,感到全身都粘乎乎的熱,把手攤在眼前,一片耀眼的黑紅色,少女比樓下女子更尖昂的叫聲不可遏止地帶著所有的驚恐、害怕,響起在整個海洋歌劇院裡。
“阿露西婭,阿露西婭……”舞臺邊的伴唱用精靈語的“為什麼?”替這尖叫加上了完美的合韻。
迦納在感到一股殺意從後背處帶著森寒的鬥氣襲來時,只覺得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這種殺氣只有比自己強的戰士才能發出!這樣從背後襲來,迦納知道肯定避不開,另一隻手讓迦納徹底地絕望。
摸在脖子上的手聚集的電元素,讓迦納全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旁邊的帷幔都被扯得瞬間閉攏,一蓬鮮血正好噴了上去,青色、黑色、紅色,在迦納的眼中擴大為整個世界,腳下一片溫熱,粘稠的血液從腳邊漫過。
臨死的一瞬間,迦納只覺得一片空洞,所有做過的事都紛紛湧了上來,後悔、愧疚、得意,就在迦納心裡一片混亂,認為一切都將結束,一個聲音卻在耳邊說:“如果只有力量是真實的,那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是你女兒救了你。不要與魔族走得太近,你該記住,懲罰不僅僅來自於魔族。”
迦納回過神來,才看見女兒撲在自己懷裡,居然是睡著的。慢慢的回頭,拄著長劍的盔甲已經不見了,再扭頭一看,本坐著葉林梗的椅子,只留下了一串黑紅色的血珠還在從邊緣滾落。
走廊上詭異的歌聲激盪,沒有誰注意到,我用映象術模擬了一段走廊,遮住了我們還有葉林梗的屍體。
二無一邊脫下盔甲,一邊低聲說:“為什麼不殺了迦納?他在你那邊,應該是你的一份。”
我無奈地搖頭:“當著女兒的面,我無法殺了她的父親,而且電系魔法會傷了這個女孩的。”
二無冷哼了一聲:“如果你乾脆俐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