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麗的女子娜美西斯正在窗邊上梳理披散的栗色長髮,窗臺下,穿著青年學生長袍的安塞爾彈著豎琴,述說著愛慕之情:
“娜美西斯,禰這折磨人的精靈,
我多情的告白,
只換來禰無情的譏嗤,
我用迎春花來寄託我的愛戀,
而禰卻嫌她,不能襯托禰的美麗。
可憐我,哪裡能找到一朵花兒,美麗如禰?
臺下十二個少女組成的合唱隊,用柔和優美的曲調,應和著:“啊啦,啊啦,春天的氣息,無法讓她改變主意,可憐的安塞爾,何時能得到她的愛意?”
女士們聽得入迷,連手中的扇子都忘了扇動,坐在一起的男人們則低聲交談著,衛兵們昏昏欲睡。
我站在入口兩個火把不能射到的陰影之處,環視一眼,觀眾、衛兵、演員、侍者,都沒有注意到面前的角落,伸手在火把邊一晃。
沮喪著臉,站在包廂邊的撥士得伯爵(二無)立刻推開門,把走廊上一具全身鋼鎧搬了進去。
我尾隨著他,拉上了房門。
在炎熱的天氣下,包廂白色的大理石牆壁給人一種涼快清心的感覺,地上鋪著藍色海浪圖案的竹蓆,也令人精神一爽。
我靠在牆邊,從青色帷幔的縫隙,看著底下的舞臺:“葉林梗和迦納在一起,倒省了我們的事。以前看過這劇本一遍,印象很惡劣,現在覺得還不錯,不過,你這個撥士得伯爵才是今天的最佳演員。”
二無想到他剛才誑士兵的話,也笑了:“一個虛榮的小地方的伯爵,也敢撅著鬍子提出要用包廂,那些衛兵自然會狠狠地譏諷一下。事實上,把定下包廂的大人物都報上一遍,讓那些提出愚蠢要求的貴族嚇個夠嗆,就是他們站一天所等待的最大樂趣。”
二無穿上了全身重鎧甲,拄劍而立:“沒有破綻吧?”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如果他們不能感應到你身上的死靈的力量,那就沒有。”
“這沒問題,死靈的力量收縮在體內時,不光呼吸停下,連血液都無法流動,就與一塊石頭差不多,憑他們能察覺得到!”二無口氣裡的輕蔑顯示這對他不算什麼難事。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我也漸漸地進入了劇情中,執著的追求者安塞爾遇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風度翩翩,見聞廣博的王子羅德里格斯。
隔著水池站著的安塞爾見娜美西斯與羅德里格斯言談歡笑,只好自哀自憐:
“娜美西斯,禰這狠心的精靈,
是珠光矇蔽了禰的眼睛,
讓禰看不出,
他笑容中的,虛情與假意?
還是那,輕拋的諾言,
甜蜜了禰的心,
讓禰輕信?”
一個粗獷洪亮的嗓音打斷了劇情:“自由海國王霍克亞雷駕到!”
這個不合時宜的打斷讓我都覺得大煞風景,更別說地下聚精會神的女士們了。
伴著噓聲,所有的人都只好不情願地起立,用掌聲迎接元老們的到來,議事會元老紛紛入場。
我們在包廂裡沒有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包廂的隔音效果確實非常出色。
葉林梗與一個精幹的,頭髮花白,身著大紅色長袍的中等身材男子推門而入,身後是一個十三四歲,面容清秀可人的少女。
少女面目間有幾分像芸兒,或許,這個年紀的美麗少女都有幾分相像的神情:調皮,大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少女進來後,走到前排坐下,拉了拉窗邊的繩鈴,帷幔被樓下的侍者扯開後,少女就捧著小臉,看著臺上。
臺上的演員再次躬身獻禮,繼續表演。
我減緩元素精靈的流動,葉林梗的眼光四處掃動,居然在椅子邊走邊跺腳,踩了一遍席子,在確信腳下都是堅石後,葉林梗警惕的神情才放鬆了些,但當他目光放在那套全身重鎧上時,又像一頭髮現獵物有能力反抗的野獸,充滿了警惕。
葉林梗給迦納一使眼色,迦納把手放在盔甲的胸上,感受了片刻,搖了搖頭。
葉林梗並不滿意,揮手輕拍在盔甲胸上。
少女回過頭來,叫道:“爸爸,葉伯伯,快坐下呀!”
葉林梗的手離開盔甲,上面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孔,一直能看到對面的白色大理石。
兩人對視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下。
我不知道二無的情況怎麼樣,但應該沒有大礙,否則他手中的劍早該倒下去了,畢竟一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