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煦這樣子“暗算”李鴻章,只可以跟他的“自己人”密議,為何輕易洩露給局外人?莫非有什麼花樣在內?
這樣想著,便起戒心,不肯多說什麼,只微微頷首,表示聽到了他的話而已。
“雪翁,”吳煦突然問道,“那天你談到策反金山衛那個長毛頭目的事,請你跟我說實話,有幾分把握?”
這句話不能不答,然而也很難答,朱大器想了一下,很圓滑地答說:“事在人為,功夫到了,自然就有把握。”
原是句模稜的浮詞,吳煦卻認為極有道理,“雪翁,”他說,“這原是一筆買賣,一分價錢一分貨。你老兄的長才,更沒有話說,這件事我要重重拜託了。請你費心,趕快進行,越快越好。前途有啥條件,只要辦得到的,都可以答應。”
這樣急轉直下的一番話,即令是機變過人的朱大器也有些發楞,“我,”他遲疑地說,“還不明白尊意。”
“不是說那個陳世發要過來嗎?就是這一層,望他趕快拉隊過來。只要他一句話,細節上我都會安排。再說一句,我只要這條線,雪翁,你肯不肯拿這條線交給我?”
這比較說得明白些了,最主要的是一切細節他都會安排這句話。如果只要陳世發點頭答應過來,那比較好辦,難就難在細節的安排上。
於是朱大器答道:“大家都是為公事,我並沒有居奇獻功的意思,這條線當然可以交給你。不過這條線現在放出去了,一時三刻抓不回來——”
“那麼,”吳煦搶著問:“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十天以後。”
“十天?”吳煦躊躇了一下說:“好吧!就十天。請你再說下去。”
“我原來的意思是,不止於將此人拉過來,還要他發生一點作用,譬如說,以線引線,能拉一大幫過來;或者先埋伏在那裡,到了時候,出其不意,裡應外合,打個大勝仗;或者只打聽打聽訊息,做個坐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