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可處了好幾年,總該有個解釋吧,她可好,一個‘別再找我了’,就算完了,還閃電似地和小喬好上了……我總覺得她不是這種人哪,怎麼會這樣呢……”
郝平說到這裡搖搖頭,好象要擺脫開這一切似的,轉向我:“李隊長,咱們別說這些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事當然有,太多了,可最關心的當然還是案子。我問:“對了,徐隊長這個人怎麼樣子?他對這起殺人案到底什麼意思,現在採取了哪些措施?”
這話提醒了郝平:“啊,我正想跟你們說這事。你們出去的時候,徐隊長和我聯絡上了,讓我告訴你們,他認為這案子肯定同金顯昌有關,因為劉大彪和老七都曾經是金顯昌的手下,這裡邊肯定大有文章。他還說,盲目尋找劉大彪,出動多少警力也不一定有效果,夏鎮那邊留下了幾個弟兄調查,是掩人耳目的。現在他正帶幾個弟兄在秘密監視金顯昌,想以此發現線索……當然,這是保密的,連局裡人都不知道,參與監視的弟兄都是他信得過的,等一會兒我也過去……對了,他說他會盡力破案,囑咐你們不要亂來,要保密……他那意思你不是也猜出來了嗎?你們要理解他,他是個好人,可也相當為難……”
聽了這些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徐隊長那張蒼黑色的臉也出現在眼前。看來,天涯處處有芳草,他雖然沒對我們說,卻在實際行動中協助著我們。
小趙卻好象還不領情,哼了一聲道:“都是好人,又都為難。這算什麼事兒呢?警察辦案抓壞人,好象做賊似的……徐隊長現在在哪兒?”
郝平說:“在富豪大酒店附近,剛才金顯昌進去了,他正在監視, 讓我後半夜接班!”看看錶:“時間快到了,我得走了!”
小趙一聽這個來勁了,奮然起身:“我也去!”
郝平急忙阻攔:“別別,徐隊長不讓你們參加……”
小趙卻不聽勸阻:“怕什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郝平拉住小趙:“你別亂來,我得跟隊長說一聲……” 從懷中拿出對講機:“隊長,我是郝平,小趙他也要參加行動,怎麼辦, 請指示!”
對講機裡響起徐隊長的聲音:“請李隊長說話。”
我接過對講機:“徐隊長,我是李思明!”
徐隊長的聲音傳過來:“李隊長,你們不要參與我們的行動。 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吧。劉大彪是個一條道兒走到黑的傢伙,金顯昌更是兇悍殘忍的主兒,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雖然還不知道,可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一定還會有好戲上演,咱們要靜觀其變,因此我要監視金顯昌。現在,你們太引人注目,參加行動可能會壞事……”
聽完徐隊長的話,小趙失望地嘆口氣,放棄了參加行動的打算,不過也挺感動,對郝平道:“徐隊長還行,還夠個刑警隊長資格,這回我們不是孤軍作戰了。你告訴徐隊長,真要發現金顯昌有什麼異常,一定通知我們!”
郝平告辭,小趙送了出去,兩人又成了好兄弟。
屋子靜下來,我陷入深深的思索中。目前,一些情況已經明朗:我們要追捕的周春雖然是殺人在逃犯,可他是被逼的,也可以說是無辜的。這是我在近年來辦案中常常遇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無辜的人,一個好人,因為透過正常渠道——包括行政的渠道和法律的渠道,無法伸冤,因而走向極端,採取非法甚至犯罪的手段解決問題,從而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受到法律的懲處。對這樣的人,我們常常指責其不該採取這種手段,應該用法律保護自己,然而,這種指責是公平的嗎?如果法律真的那麼管用,他們怎會選擇極端的道路?不能不承認,我們的社會還存在重大弊端,有的時候,會把好人變成壞人,把無辜的人逼成罪犯。在破案抓捕罪犯的過程中,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刑警,不能不時常面對這種心靈的折磨。因為你抓捕和懲處的本來是應該保護的,你保護的,可能恰恰是應該抓捕和懲處的。 這種痛苦的滋味,是外人所不知的。
現在,我就又面臨著這種折磨,而且,是遠遠超過以往的折磨。我愛小萌萌,我卻要抓捕她的爸爸,我們同情周春,卻要把他送入監獄甚至地獄,我們痛恨金顯昌,卻對他無可奈何,所做的甚至也是他所希望的。
然而,我們別無選擇。
我抑制住這種感情,把思緒轉移到案子上來。
周春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市裡,又怎麼和劉大彪哥倆遇到一起?看來,那絕不是巧合。我的思緒又回到那條黑暗的小巷,聽到了裡邊傳出那仇恨的說話聲:“你們……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