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感覺……我真不想讓你再去那裡,你……你一定要保重,要快點回來……平安回來……”
妻子的話說得我心特別難受。我緊緊摟住她,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說:“你說些什麼呀,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辦案,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妻子抬起淚眼:“可你要答應我, 到夏城後每天給我打個電話……行嗎?”
我沒把握地說:“這……我儘量吧……”
妻子:“不,一定,你一定做到,每天都給我打電話!”
我只好答應:“好,我一定做到!”
這回,妻子領著兒子親自把我送到火車站,送上列車。車就要開了,她也不離開,與兒子、苗佳和萌萌固執地站在車窗下望著我們,眼裡又出現了淚水。好象是傳染了,苗佳、萌萌的眼睛裡都滿是淚水。
我和小趙望著親人,只能強顏歡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這次去夏城,出發時和上次大不相同,妻子和兒子都來送我,而且,我家庭矛盾已經徹底解決。可不知為什麼,我們這上路的和送行的心情都格外難過……我有一種風瀟瀟兮易水寒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會壯士一去不回還,我心中又產生那種不祥的預感……瞧,小趙的表現也異常,莫非他和苗佳……
我猜到了什麼。
列車慢慢啟動,我們相互招手。列車加快,向遠方駛去,我和小趙仍在視窗往外望著,親人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漸漸消失了。
我收回目光,望著小趙,小趙一副兒女情長、悵然若失的樣子,再不見了以往那種滿不在乎的氣概。當他發現我在注視自己時,現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免強笑了一下。
我半開玩笑地:“怎麼,你和苗佳是不是……提前行動了?”
小趙不好意思地把臉扭開笑了。
我說:“看來,我說中了,真是九十年代的青年, 和我們那時候就不一樣!”
小趙回過臉來,辯護地:“這有什麼, 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結婚證已經到手,要是沒這事,三天後就辦喜事了!”
我嘆了口氣:“看來, 真不該讓你去……你和苗佳又重新定日子沒有?”
小趙:“沒有,不過我們說好了,早回來早辦,晚回來晚辦!”
聽了這話,我在心裡說,但願我們能早點回來吧!
列車在疾駛,越駛越快,發出一聲長鳴。
這次去夏城的路途與上次不盡相同。我們是先轉路夏城所隸屬的省城,到公安廳開據了給夏城公安局的信函,再抵夏城的。所以這樣做是希望能得到當地警方的最大支援,也免得徐隊長他們為難,我們再被趕走。
當然,我知道這個可能很小,一切,不可能如我們想得這樣順利。這一次, 夏城將會怎樣迎接我們呢?
4
先看看金顯昌一夥在幹些什麼吧。
此時,他們聚集在富豪大飯店的一個包間內。在場的只有金顯昌、才經理和金世龍。三人圍著一張小桌子在喝酒。
金顯昌給金世龍倒酒:“來,世龍,你辛苦了,這是你喜歡的人頭馬,今兒個放量喝, 喝醉了就睡!”
金世龍有點受寵若驚,感激地:“大哥,你讓三弟說啥好呢,你對三弟太好了,別說這點事,只要你一句話,警察我都敢殺,你信不信?要不你就發話!”
金顯昌:“信,信,你是大哥手下的愛將啊……不過老三, 你真看仔細了,劉大彪他肯定死了?”
“大哥——”金世龍不快地放下酒杯:“你信不著三弟咋的?我又不是頭一次幹這種事了,啥時出過岔兒?跟你說吧, 當時我還數著來著,光前胸我就捅了他七刀,老九還給他好幾刀呢……我敢說,他就是有兩條命也沒了,八成,現在已經化成了骨灰!”
才經理:“可是,我打聽過金偉,到現在, 那邊的查詢電話電報一次也沒來過!”
金世龍又惱火了,杯子一墩: “他媽的在這種事上沒你說話的地方,有本事你去殺個人給我瞧瞧……”對金顯昌:“大哥, 我不也是剛回來嗎,他們要查詢也得有個時間呢,再說了,也許姓李和姓趙的兩人沒在家,別的警察認不出他來呢!”
金顯昌看看才經理:“老三說的也是。”
才經理:“哼,難說……我覺得,要幹掉他,應該換個地方,萬一那兩個警察查出點什麼,再找到夏城來,咱們的麻煩恐怕更大了!”
金世龍:“你說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