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憤怒的力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奔向目標爆炸。他坐在計程車裡,看著窗外的一切都像沒看見一樣,他一遍又一遍設想的都是,他怎樣開啟門,然後怎樣狠狠地把門摔上,在劉雲驚恐地望著他的時候,他怎樣指著劉雲的鼻子,用她最受不了的語言告訴她,他如何蔑視她,就像蔑視一隻蒼蠅一樣……
“到了。”司機把車停下。耿林趕緊去掏錢包,這動作又把他帶離了導彈發射的軌跡,回到現實中來。他看一眼窗外,儘管天黑了,他還是發現司機停錯了地方。
“錯了。”耿林脫口而出。
“什麼錯了?”司機沒好氣地說。
“我不到這兒。”耿林說。
“那你到哪兒?”
“我到工業大學後門。”
“這是哪兒?”
“這是工業大學東門。”
“你上車那會兒可說的是到工大後門。”司機說。
“這不可能,我傻啊,我到東門,楞說到後門。”
“你傻不傻是你的事。”司機頭也不回地說。
“哎,你怎麼這麼說話?”耿林聽出了司機的弦外之音。
“我怎麼說話是我的事。”
“我今天沒心情吵架,到東門。”耿林控制著自己。
“我不拉你。”司機很強硬。
“你有種。”耿林說著開門下車,一邊往前走一邊把錢重新放回衣袋裡。他一邊走一邊想,自己不付錢是對付這樣無賴司機的最好辦法。
耿林已經走出幾十米遠了。計程車還停在原地,好像司機在給耿林一個回頭送錢的機會。可是耿林大踏步地往前走,司機好像失去了耐性,一轟油門,車開到了耿林的近旁。他下車從後面揪住耿林的衣領,耿林回身,他一拳照臉上打過去,耿林倒在地上,捂著臉,血馬上透過指縫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