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帥的姨太太們正在打麻將。
好吧,民國味太沖了。事實上,她們也只是覺得這個遊戲比較新奇,傳統的投壺、射粉團之類的玩膩了罷了。
邵樹德與帶著孩子的諸葛氏說了會話。
當年在諸葛大帥手下扛活時,與她爹諸葛仲保稱兄道弟,結果現在小姑娘給自己生孩子了。
生完孩子沒倆月,甫一回到家,又跟沒見過女人似的,抱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寵幸,大帥在色之一道上又黑化了一層。
折芳靄沒參與打麻將,見夫君從諸葛氏的房中出來,有些擔憂。
她倒不是吃醋,事實上沒人可以動搖她的地位,主要還是為夫君名聲考慮。
但怎麼說呢。如果送一個天香國色的女人給夫君,他可能也就是隨便玩玩,不會上心。諸葛仲保之女,就長相而言不過是中上罷了,可夫君就是把玩得愛不釋手。
這已經不能單純地從好色角度解釋了。
這是變態!征服欲作祟!
“夫君要去衙門?”折芳靄讓侍女拿來了袍服,又遣人去通知親兵做好出行準備。
“若無夫人,我都找不到袍服。”邵樹德笑道:“有宰相使者過來,晾了好幾天了,今日去見見。”
“夫君但去,此大事。”折芳靄讓侍女退到一旁,親手幫著整理袍服。
邵樹德點了點頭,大步出了後院。
折芳靄在院子裡坐了一會。
藏才王氏的兄長王崇已當上飛熊軍十將,管銀槍都萬人,權責重大。
王將軍之妻,乃軍府黃推官之侄女,知書達禮。過兩日,便邀請她去石佛寺隨喜,多走動走動總沒錯的。
飛熊軍使楊弘望之妻,是自家折氏族妹,也可以一起叫上。
夫君在外征戰,當然可以用官位、財貨籠絡人心,但這並不夠。
私下裡還須以恩義、親情結之,大將才不會離心,才願效死。
夫君有夫君的做法,婦道人家有婦道人家的做法,並不衝突。
邵樹德進入衙廳後,幕府佐官紛紛行禮。
揮手讓他們各安其位之後,邵樹德來到了後院隱蔽的偏廳,讓人將宰相使者帶過來。
“拜見靈武郡王。”
邵樹德沒說話,而是仔細看著使者,這是上位者的特權。
“使者所來何事?”邵樹德問道。
“為結好靈武郡王而來。”
“某持節大鎮,護民百萬,帳下大將數十,虎賁十萬,何物不可得?”邵樹德笑道:“要想結好我,可沒那麼容易。”
“靈武郡王說笑了,張相為南衙師長,自然有令大王滿意之物。”
“何物?”
“或可晉位夏王。”
“如果就此物,使者便可回了。”
使者聞言臉色一變,素聞邵樹德不慕虛名,只重實利,看來一個王爵是沒法打發了。
“靈武郡王亦知,聖人龍體欠佳,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然國不可無主,不知大王可鐘意哪位天潢貴胄?”
邵樹德有些驚訝。張濬竟然連遮掩都不想遮掩了,直刺關鍵。這朝廷,要完,要完啊!
“擁立新君,那是南衙北司之事。諸王賢良,吾有何可擔心的?”
邵樹德這話半真半假。
到了他和李克用這個地步,誰當皇帝,確實影響不大。歷史上李克用就不關心,任由太監們折騰,自己比義兄知道的多一些,但也懶得管太多。
他現在只需要一個會折騰,能夠更快敗壞朝廷家底的皇帝。看現在的趨勢,朝官鳥用沒有,吉王多半上不去,正合己意。
只不過這一點,就沒必要表現出來了。
“張相屬意何人?”邵樹德問道。
“靈武君王欲求何物?”使者反問道。
靠,朝官都這麼看不清形勢嗎?跟我打啞迷有意思嗎?
“吾只願遠征安西,收復失地,餘無所取。”
使者噎住了。
“靈武郡王可知北司中官欲立壽王為皇太弟?”使者又問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
邵樹德拍了拍交椅扶手,道:“使者有事不妨直說,張相意欲何為?”
“師長與壽王交好……”見邵樹德不漏半點口風,使者也無奈了,只好答道:“靈武君王若能在此事上施以援手,新君和張相自會報答。”
邵樹德仔細思考著。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