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不過還不夠,還得臨時砍伐。
走之前,看來得讓嵬才部補種一些樹了,不然多來幾次,森林就要消失了。
邵樹德兩手牽著承節、嗣武,在親兵的護衛下進城。
此次講武,是兩個兒子第一次在如此大的場合下亮相。
承節虛歲七歲了,嗣武也已經八歲,有些事情,是該讓他們逐步接觸了。生在這樣的家庭,自然不可能和常人一樣——兒子若是沒教好,萬事皆休矣,一切全為他人做嫁衣。
長女邵沐也跟了過來。他是邵樹德諸親生子女中最年長的,今年已經九歲,母封氏。
對了,邵大帥也運算元嗣繁多了,如今共有四子七女。
長女果兒,已經嫁人。
次女沐,九歲,小封所生。
長子嗣武,八歲,母趙氏。
嫡長子承節,七歲,母折氏。
三女醴,六歲,母野利氏。
四女羽,五歲,小封所生。
五女澤,四歲,母嵬才氏。
三子勉仁,四歲,母大封。
四子觀誠,三歲,母諸葛氏。
六女思,三歲,母折氏。
七女福,一歲,母沒藏氏。
這次帶了次女和兩個兒子一起過來,眾妻妾除小封外一個不落,她們住鐵斤城內,不參與田獵和講武,算是過來遊玩踏青的——四女邵羽病得很厲害,小封沒心思外出,留在家裡照顧。
妻妾們過來,準確地說並不全是遊玩,事實上諸將、文職僚佐、諸豪族也都帶了家眷子女,算是一場大型社交聚會。
男人們玩男人的,女人們也有自己的政治活動。提聚鎮內人心,夫人們的社交圈子也很重要,不可偏廢。
“拜見大帥。”新任地斤澤巡檢使魏善德躬身行禮道。
魏善德就是嵬才善德,嵬才來美的父親。
嵬才部前頭人嵬才蘇都去年病逝了。
彼時邵樹德正在關中,特地遣幕府掌書記盧嗣業返回靈夏弔唁,以及處理最重要的權力交接問題。
橫山兩部及六大巡檢使部落,邵大帥許諾他們代代世襲,永不更替。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有叛亂風險的。國朝盛時,就許諾松漠都督府的都督世襲,結果底下人太有本事,威望很高,都超過頭人了,但卻沒機會當上真正的首領,最後只能造反。
當然世間事有利有弊。壞處是讓底下人在部落裡沒有上升空間,要麼忍著,要麼外出投軍,內部壓力不太好宣洩。
好處則是這幾個家族算是與邵樹德綁在一起了,草原部落的繼承,可從來都是很混亂的,以力為尊。這八個家族等於是借了朔方軍的力量壓制內部反對者,不與邵氏站在一起,還能怎樣?
除非本人英明神武,將內部理得很順,沒有反對者。
嵬才來美的父親嵬才善德毫無懸念地當上了新一任巡檢使。
“嵬才巡檢使起來吧,都是自家人。”邵樹德溫和道。
“魏使君是大王姻親,何須如此見外,快起身吧。”折芳靄坐在邵樹德身側,亦道。
雖然坐在靈武郡王身旁的不是自家女兒,有些可惜,但魏善德可不敢怠慢。
若靈武郡王稱帝,折氏就是皇后。
他知道在漢人的地界上,皇后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在正式場合,帝后二人一起接受群臣朝賀,並稱二聖。
皇帝“親耕”,皇后“親桑”,皇后有諡號、尊號、入宗廟附陵,還可以干政,這是從前朝就有的傳統。
太宗的長孫皇后曾說“妾以婦人,豈敢與聞政事”,這話搏得了滿朝文武的讚揚,但也從側面反應,皇后是有插手政務傳統的。
北朝遺風,“女持門戶”。自魏至隋,再到國朝,後宮干政者總計七十餘位——話說,國朝已經百餘年沒冊封過皇后了,這個得太尉為使臣冊封,規格很高,後世有些朝代,就直接派禮部官員冊封了,地位差距確實不小。
“大帥,諸般物事都準備好了。”魏善德小心翼翼地說道:“飲宴所需材料、田獵之所、講武場地都已經完備,宋副都護親自主持,定不會出紕漏。”
“我聽聞拓跋思諫叔侄願降,有使者至此,奉上禮物若干,可安排好了住處?”邵樹德又問道。
招降拓跋思諫、仁福二人,是拓跋思敬出面辦的,費了不少功夫才在沙磧找到他們。
拓跋氏出逃這一批人,過得太不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