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司馬竟知吾之方略?”
“無非一個等字。”
“此做何解?”
“大帥何必故弄玄虛?”敬翔道:“諸鎮議攻河東,今有潞州兵亂,獻城而降,大帥遣朱崇節、鄧季筠將兵入援,然幽州、成德、大同兵馬何在?尚未出師矣!故需等。”
朱全忠聞言笑了,道:“謬矣。”
敬翔不為所動,繼續說道:“還有一事,葛從周、李讜、李重胤三將……”
“且住!方才故戲之耳!”朱全忠連忙伸手止住敬翔後面的話,大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敬司馬。”
敬翔搖了搖頭,道:“主公,此戰還是需用全力。若能據有澤潞,便如一劍抵於沙陀兒之頸,令其日夜不得安寧。吾見主公戰意不堅,何故也?”
“敬司馬見微知著,吾歎服。”朱全忠讚道:“徐、揚戰事方歇,東又有二朱,如何能全力攻晉?”
“正如主公所言,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數鎮圍攻,克用分身乏術,左支右絀。”敬翔有些著急,勸道:“鄆、兗二鎮,守戶之犬,淮南孫儒,醉生夢死,武寧時溥,心膽已喪,若不趁此良機攻取河東,終必成患!”
“然燕、趙之兵不知何出,單靠宣武一鎮,恐難也。”朱全忠道。
“主公,求人不如求己。若其他藩鎮,便罷了。河東有山川險固之勢,異日一旦南下,懷、孟、洛等地無險可守,晉師可直逼大梁,眾必慌亂。”敬翔提高了聲音,道:“即便沿河列寨固守,然冬日大河上凍,晉兵亦可隨意擇地過河,鐵騎驅馳,難以守禦。”
“此時尚不是與沙坨子決戰之良機。”朱全忠亦嘆道:“吾如何不知一戰滅了河東,剪除大敵的好處。”
“或可遣使聯絡靈武郡王邵樹德,約其出兵,共滅河東。”敬翔建議道。
“敬司馬此言在理。吾這便遣使往靈夏一行,成不成都試下吧。”朱全忠道:“李匡威、王鎔那邊,亦得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