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軍也南下了,又或者夏賊來了別的援軍,才給了蔡松陽狗膽。
但如果南下的夏賊只有幾千步騎,似乎也不是很嚴重,這仗還有得打。問題在於,後續可能還有大隊人馬跟進,這才是最大的隱憂。
“衙內……”又有人匆忙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東面十餘里處有賊騎大隊,看裝束、戰法,應是鐵騎軍。”
朱友裕的雙眉猛然鎖緊。
鐵騎軍應該在尉氏左近遊弋,他們也到中牟來了?
“立刻遣使回八角鎮及汴州傳信。”
“信使分三批,入夜後出發,一批向東,另外兩批分別從南、北兩個方向繞路。”
“把所有斥候都派出去,不要捨不得用了,放遠一些,查探敵情。”
“加固營壘,不得遲疑。”
“點計營中糧草,報予我知曉。”
第一時間下達完諸多命令後,朱友裕下意識看了一眼正在攻城的軍士們。他覺得,攻下城池的希望似乎很小了。
不知道汴州怎麼樣,如果夏賊這次是有備而來的話,他和長直軍有大麻煩了。
他想起了妻兒,突然之間就有些悲涼。征戰多年,也不知道打的什麼勁,以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他想起了在碭山閒居的伯父。伯父把他從小帶大,並不貪戀富貴,住不慣汴梁的豪門高宅,只願看著老家的一草一木,守護祖宗寢園。
他想起了姑姑,想起了早就過世多年的生母。
便是我死了,父親也不會有半分傷心難過吧。在他眼裡,可能還沒長直軍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