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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校們轟然應命,分頭行動。
營寨不是給自己用的,而是給即將趕來的侍衛親軍用的。
那些人說是騎兵,不可否認,有部分人是,但大部分也僅僅只是騎術不錯而已,騎戰水平不敢恭維。
他們平時的訓練方向也是步兵,使用長槍、步弓、長劍作戰。但就步戰水平而言,折嗣裕也覺得很一般,由他們守醋溝,不是個很穩妥的法子。
但飛龍軍不在,能有什麼辦法?大王也一定很想念能夠快速機動的勇猛步兵吧?一個重甲騎馬步兵,花費比騎兵還大,不知道接下來的“禁軍”整編,大王敢維持多大規模的騎馬步兵。
“軍使,軍報來了。”都虞候拿著牒文走了過來。
折嗣裕接過,粗粗一看:
天雄軍主力至白沙,前鋒一部已近中牟縣。
天德軍步騎三千並鎮國軍兩千步卒南下進抵官渡城。
侍衛親軍主力自管城縣東出,往醋溝而來,不惜馬力,後半夜即至。
河南府澠池、河清、王屋、新安四縣鄉勇七千餘步騎已向中牟靠攏。
“好傢伙,鐵壁合圍啊!”折嗣裕大笑。
戰機一出現,各部就陸續到位,或即將到位,動作十分之迅速,顯然蓄謀已久。
“朱友裕,不死也得脫層皮!”劉子敬看了後亦笑。
“劉將軍!”折嗣裕突然喊道。
“末將在!”
“你率右廂四千騎東行,至八角鎮外襲擾。如果賊兵西進,想盡一切辦法遲滯。”
“遵命!”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折嗣裕喊住了轉身欲離開的劉子敬,叮囑道:“不要怕傷亡。挖路、放火、下毒乃至驅趕百姓阻敵,什麼招都可以用。大王若怪罪下來,我一力擔之。”
劉子敬看了折嗣裕一眼,沉聲應道:“遵命。”
雖說打仗可以不擇手段,但大王喜歡裝模作樣,愛惜羽毛,經常約束諸軍,不讓他們什麼爛招都用。折嗣裕說的這些,可大可小,此時還在打天下,沒人會深究,可若天下太平了,保不齊有毛錐子出來翻舊賬。
折家,太樹大招風了。
劉子敬很快召集諸將校,分頭收攏軍士,呼嘯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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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城外的梁軍仍在有條不紊地攻城。
過去幾日內,他們打造好了器械,然後嘗試攻了三次。前兩次淺嘗輒止,第三次下了大力氣,一度登上城頭,不過很快又被推了下來。
看起來不是很順利,但朱友裕卻敏銳地發現了守軍的不足:他們的正經武夫太少了,守軍之中充斥著大量戰力低下的鄉勇甚至是民夫。
部將們也感受到了這些,紛紛請戰,士氣看起來不錯。
很快,第四次進攻發起。
這一次還是老套路,鄉勇頂著箭矢先上,精銳的長直軍甲士繼後,一鼓作氣,不給夏賊喘息調整的機會。
“咚咚咚……”戰鼓擂響之後,殘酷的攻城戰立刻展開。
朱友裕目不轉睛地盯著,雙拳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報,曹公臺一帶發現大量夏賊步騎。”突然之間,有斥候將偵察到的訊息帶了回來,層層上報之後,很快報到了朱友裕這邊。
“什麼?有多少人?”
“騎卒數百,步軍幾千。”
“你放出去的斥候是新兵嗎?‘數百’、‘幾千’,這他媽叫情報?”朱友裕勃然大怒:“到底多少人?”
沒人能回答,夏賊騎軍太多了,實在難以靠近計數點驗。
朱友裕也清楚實情,很快收斂了怒色,問道:“賊將何人?打的什麼軍號?”
“賊軍未打旗號。”
朱友裕沉默了。其實有一個可能,但他不敢深想。
“衙內,莫不是天德軍?中牟守軍,多是土團之流,天德軍主力既不在,那麼佔據官渡城的定然就是賊將蔡松陽的人了。”
“萬勝鎮那邊是死人麼?怎麼都不攔一下的?”
“兩千鄉勇,怎麼攔?”
“蔡松陽定然在官渡城。”
“此賊甚是可惡,當初在洛陽,他就參與圍攻寇彥卿了。”
“閉嘴!這個時候提寇彥卿,你是何居心?”
朱友裕的頭有些大,天德軍突然從北邊殺過來,到底什麼盤算?莫不是想與中牟守軍裡應外合,將他們打敗?
不,單靠天德軍還做不到這些。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