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剿了便是。”邵樹德斷然道:“大郎勿憂,我巴不得他們出來呢。”
“既如此,謹遵大帥之命。”朱景躬身行禮道。
霍山縣空無一人,被朱延壽輕鬆佔領。
老實說,這次出兵有些匆忙。
吳王親率大軍,出廣陵,沿著漕渠餉道直奔楚州。
李神福、劉威二將出滁州,進佔濠州。
他們這一路,出廬州,進攻壽州。如果有可能的話,嘗試下奪取光州,畢竟光州是正兒八經的淮南節度使轄州。
朱延壽看得出來,吳王是比較矛盾,比較猶豫的,但也覺得機會難得,先撈了好處再說。
攻佔楚州問題不大,因為這邊早就與淮南眉來眼去,本身也是淮南屬州,不會遇到太多的抵抗。
濠州同理,大軍已被抽調一空,奪佔下來非常容易。
唯壽州情況非常複雜。
州將魏守節遣使聯絡,願投靠吳王,求刺史一職。朱延壽不管吳王是什麼想法,他是不可能答應的。
但目前也不能明著拒絕,因為還要利用魏守節,故只能先拖著。
這幫牆頭草!朱延壽冷笑,後面有你好看。
壽州江從頊算什麼東西?也配擁有天下雄郡?這種要害地方,不是你這類闇弱無能之輩可以掌控的。
“二郎,魏守節那邊,還得再跑一趟。”朱延壽看著似乎經歷過一番戰火的霍山縣衙,有些心痛,以後都是他的地盤啊。
“姐夫,魏守節胃口大得很,想當壽州刺史。”王彭說道:“我虛與委蛇,沒把話說死。他很聰明,似乎嗅出了點味道。”
“哼!壽州便是落不到我手上,多半也會給李神福、劉威之輩,如何輪得到他一個外人?”朱延壽冷笑一聲。
“外人”這個詞,用得是相當精妙了。
楊行密的小圈子,還是比較排外的。除非你有特殊才能,比如歷史上朱瑾、史儼、李承嗣等,要不然就靠邊站吧。
這種傾向在楊行密活著時可能還不太明顯,可一旦他死了,你再看看掌權的都是哪些人,心裡差不多就清楚了。反正不可能是什麼外將、客將,即便他再出色,再有本事,也很難爬上去。
“姐夫,邵樹德追擊梁兵至安豐,若其率軍北上,攻取壽州,咱們怎麼辦?”王彭說道:“我聽聞,魏守節亦遣人聯絡樹德,或有倒向他的可能性。”
“邵樹德已任朱景為壽州刺史,魏守節失心瘋了才降他。”朱延壽不以為然道:“再者,樹德兵不多,追擊梁人而來,一路上應該所獲不少,軍士飽掠,多無戰心,怕他作甚!廬州兵,我操練多年,南征北戰,若連與夏人做過一場的膽子都沒,那還不如回家種地!”
安仁義近期可能會攻錢鏐的常州,田覠已經在攻馮弘鐸的昇州,朱延壽如何不心急?
壽春、壽州,合該為延壽所得!
“不過,二郎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為免夜長夢多,我軍確實應該儘早北上。”朱延壽又道:“明日一早,便出發吧。”
魏守節漲紅著臉,怒不可遏。
大將何崇年站在他身旁,面有憂色。
淝水南岸,百餘名軍士被五花大綁,按著頭跪在陣前。
數十騎沿著淝水左右驅馳,聲音洪亮,順著南風飄蕩了過來。
“魏守節,你攻梁兵,梁人已不能容你。今還想擁兵觀望,何其愚蠢!”
“給你半個時辰,若不來降,大軍攻去,寸草不留!”
“寸草不留!”列陣於河畔的軍士齊聲高呼。
淝水北岸的壽州軍將士有些騷動。
“壽州將士們,爾等當審時度勢,棄暗投明。若執迷不悟,棄身亡滷,則妻子戮辱,大福不再,悔之莫及。”
“悔之莫及!”列陣的軍士們又齊聲高呼。
魏守節的臉色漸漸由紅轉白。
他有些不理解,邵樹德帶來的兵不是招募沒多久麼,怎地士氣如此高昂?難不成真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術?
另者,人也確實多,看著上萬,他們這邊才兩千,打起來還真不夠看。除非退到八公山上,以守代攻,以拖待變。但這會兩軍對峙,明顯不能退,一退就是大潰敗。
“話已至此,可謂盡矣。爾等自思之,半個時辰後,全軍殺至,定斬不饒。”
“定斬不饒!”
淝水北岸一片譁然。很多人不自覺地將目光轉向魏守節、何崇年等人所在之處。
魏守節又急又怒,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