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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1年9月15日,上虞縣城,細雨連綿。
“侵略戰爭是一項代價高昂的冒險活動。入侵者必須承擔由此而來的各種成本,如派遣部隊的開支、維持軍事佔領的錢糧以及運轉新政府所需的各類費用。這些費用裡的絕大部分只能從佔領區掠奪,別無他法。被佔領區遭受戰爭所帶來的各種創傷和損失,比如財富和人口的流失,基礎設施的損壞,生產能力的下降等等,這些都不能在短期內恢復。”縣城內修葺一新的軍管署內,軍管主任孫武中校一邊抽著煙,一邊朝坐在自己對面的閔洪貴說道:“上虞縣戰爭期間人口大量損失,戰後又經歷了一段混亂時期(當時管事的海軍軍官劉伏波對經營地方毫無興趣),你們只花了半年多的工夫就將這縣裡的經濟恢復到如今這種程度,說實話我很驚訝,更是欣慰。”
嚴格來說,與第一任軍管主任劉伏波一樣,孫武中校其實也不是南方開拓隊的人,更不歸開拓隊隊長馬文強管。主管著整個遠東三藩情報工作的孫武中校,地位比較超然,職級上雖然比馬文強等人低上半級,但權責甚重,馬文強說動他來幫著管理半個紹興府的新佔區,也是靠著兩人的關係,商量著來的。。
當然了, 既然答應幹了這軍管主任的活, 孫武中校就打算好好幹,而不是像他的前任、那位心不在焉的海軍軍管劉伏波。而在他擬定的工作計劃中, 軍管區的首要任務並不是恢復生產,而是建立起東岸人比較熟悉的新秩序。很顯然,這種新秩序的建立過程是需要大量東岸軍隊的幫助的,不然如何能夠應對當地人的反抗和不合作?
這些外派軍隊, 包括陸軍、海軍在內, 總計超過了兩萬人,每日裡的訓練、備戰、巡邏、戰鬥(剿滅散落各地的山賊潰兵)所需不是什麼小數目,一年來全靠上虞、餘姚兩縣支應,對地方而言卻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更別提地方上還有一些大興土木的工程了。相信若不是紹興府底子好, 局勢安定得快,切底下人徵稅也比較得力的話,也是支應不來的。
因此,他剛才的話其實就是對閔洪貴這個副手的褒獎, 褒獎在他的領導下,過去半年多來在上虞縣、餘姚縣(臨山衛著實可以忽略不計,嵊縣、新昌兩地已經由寧波派遣了大量幹部接管, 也就是名義上歸他們這個軍管區管轄了, 實際上和軍管署關係已經不大)完成得極好的錢糧催收工作,這對於他各項政策的施行非常有利,故不吝褒獎。
“但上虞縣在之前的戰爭中損失過大, 不計滿清綠營兵馬的話, 民人足足損失了三四萬人, 其中有被我們抓走的,也有攻城中死傷的,當然也少不了死於飢餓、疾病和潰兵洗劫的, 總之是很慘的。”孫武中校又說道:“農民們失去了自己的牲畜、地主們失去了資金, 很多手工業者還被寧波方面強制舉家遷走, 尤其是那些織戶, 唉,這進一步摧毀了本地的經濟基礎。而即便有一些還有生產能力的作坊或個體戶,也因為缺少原材料和可靠的運輸系統而不得不歇業。你們勉力維持這個爛攤子,真的很不容易, 不錯,閔副主任,不錯。”
“孫主任過譽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另外同儕們的幫襯也很是緊要。”閔洪貴笑著說道:“不過也正如孫主任您剛才所說的,上虞縣失血過多,急需補血。目前我們之所以收上來這麼多錢糧,一是該縣底子好,即便經歷了戰亂,但搜刮搜刮也有那麼二兩油;這二呢, 也是咱東岸大軍的威風了,畢竟戰事結束還不到一年, 人的忘性還沒這麼大,在東岸大軍的催逼下,即便再不願意也得把該交的錢糧給湊齊了。”
“不過呢, 這樣其實是透支上虞縣的未來的,不是長久之計。”閔洪貴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不能儘快復甦經濟,恢復戰爭創傷的話, 我們這個軍管政府也將無所依靠,無生存能力。這反過來又會促使政府無力支付必要的經濟投入,來規避財政癱瘓所帶來的惡性迴圈。說句淺白點的話,那就是地裡如果沒有莊稼,那麼政府的錢糧就無從談起,這一點不可不察。”
“可如果政府支付不起駐軍、地方民兵及警察的費用,那麼即便地裡的莊稼收成良好,一切也都是白搭。”孫武中校點了根菸,補充了一句:“我們畢竟是軍管區,是先軍政治,對軍隊還是要適當側重些的。當然這其中也有個度,我們應該好好把握一下,該怎樣在維持駐軍及建設成本的情況下,進行地方上的經濟建設。”
其實,孫武中校雖然是軍人,但走馬上任之後也不是沒對民生方面一點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