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最穩妥的手段。
有地盤有兵,便是邵樹德或朱全忠敗亡,也可以依附新主,繼續維持張家富貴。
邵樹德能給他什麼?能不能超過他在洛陽的利益?
蘇濬卿默默地跟在張全義身後,神情嚴肅,無悲無喜。
有些事情,親眼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大不一樣。
他與張全義不同,就是個幕府文職僚佐罷了,根基也在河陽。如今河陽似乎要變天了,他也心急如焚。
不過他也不確定邵樹德能不能贏,因為沁水東岸的寇彥卿手握重兵,夏軍兵少,為其兵威所懾,竟然不敢追擊了,兩軍隔河對峙,局面似乎僵持了下來。
但終究還是邵氏的贏面大一些。
蓋因張歸厚等人在裹挾百姓渡河南下鄭州,看樣子並無久留之意。或許不會全軍撤走,會在北岸留一些據點,便如當年後周在河中府修築眾多堡寨作為橋頭堡一樣,但這對他蘇氏而言,又有何意義呢?
人心思變。
張繼業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北上還插著兩支可笑的羽箭,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
“大人!”張繼業哽咽道。
“啪啪啪!”張全義用力揮手,七八個耳光打下去,張繼業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大群騎兵跟著湧了進來,人喊馬嘶。
解賓翻身下馬,想要阻攔,但一看軍士們冷漠輕視的目光,又止住了。
作為武人,膽小如鼠,畏戰怯敵,在這個年代,就足以被人輕視到死,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噗!”張繼業吐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
“解將軍,城內軍士全數由你統率,謹守城池,不要出任何差錯。”張全義看了不看兒子,直接轉身走了。
蘇濬卿用眼神示意一下,幾名軍士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將張繼業抬走了。
“解將軍……”蘇濬卿輕聲呼喚道。
“蘇判官,我還要巡城,有事稍後再談。”解賓整了整衣甲,愁眉苦臉道。
“無妨,一起巡,一起巡。”蘇濬卿笑了笑,說道。
“也好。”解賓遲疑了下,便答應了。
他不傻,知道蘇濬卿肯定有事要說。至於說什麼,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他並不介意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