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樹德無奈地坐回了椅子,嘆道。
“大帥,會州、新泉軍城本來就要駐軍,其實也沒什麼。”陳誠上前說道。
“也只能這麼想了。”邵樹德苦笑,道:“其實,原州吐蕃願意與我大戰就很出乎意料了。聽俘虜說,那個野利化想建立什麼党項國,不然怕是也滑溜得像泥鰍一樣,早跑了。”
“傳令,各部騎卒盡出,儘快擊破昑屈氏的騎卒。他們主動出擊,原以為是為了襲擾糧道,如今看來,不過掩護本部逃跑罷了。昑屈氏,不過如此,還不如康奴氏有勇氣。”邵樹德說道。
抄截我的糧道?我本來就沒有糧道,只按照兵法原則隨軍帶了一個多月的糧草罷了,畢竟糧不足月,不宜深入嘛。殺到會州城那邊,黃河就是我的糧道,有本事你游泳去河裡鑿船。
這本來是一個極大的戰略優勢,如今敵人竟然跑了,一拳落在了空處,讓人心裡有些不爽。
好在此番出征,耗費甚少,不然若是花費大量糧餉,敵人跑路了,豈不是虧出血?
至於為什麼耗費少,很簡單:軍糧草料消耗關中的,器械物資神策軍“請客”,甚至就連賞賜都提前發到了今年春社節。定難六州幾乎沒花什麼錢,應該剩下了不少盈餘,因此稅便收得少了,百姓應該過了個還算寬裕的正月。
打仗還讓老百姓生活狀況改善了?聽起來有些不科學,其實不過是別人買單罷了。
光啟二年三月十四,經過幾天時間的且戰且進,充作先鋒的經略軍一部抵達了會州城下。
入眼所見,是坍塌、破損極為嚴重的城牆。這並不奇怪,吐蕃人喜歡拆毀城牆。敵人大軍來了,我就跑,等他們撤了,我再殺回去。沒有城牆,你根本防不住我的騎兵突襲。
後世蒙古人也喜歡拆除中原的城牆,其實是一個路數。
按照命令,大軍在城外駐紮,等待中軍的到來,而忠勇都兩千騎則往西北百餘里外疾馳而去,進攻會寧關——不,應該是武裝行軍佔領了。
鐵林軍兩千騎繼續南下,追擊昑屈氏。鐵騎軍也從北線調了回來,與邠寧軍的騎卒一起,向南進行追擊,順便看看能不能抄掠些牛羊回來。
唐人這麼多騎兵,昑屈氏確實有逃的理由。草原人可不講究面子,打不過就跑,一點不寒磣。儲存實力為主,日後再殺回來報仇!
三月十六,邵樹德親率大軍抵達會州城下。此時他接到訊息,吐蕃昑屈氏寇原州,大掠數縣,程宗楚急匆匆率軍回去了,這讓他的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自廣德元年陷蕃,百餘年未見王師矣。”會州城外,二十幾名唐人模樣計程車紳拜倒在地,激動地語無倫次。
邵樹德翻身下馬,攙扶起了一位年紀不小的老人,溫言道:“昔日中原多事,未及顧念陷蕃子孫,今王師西征,會州得永歸中原。”
能到現場來迎接的,都是信得過的人,而且一定被親兵仔細檢查過,不用擔心刺殺,故可以做一些親民的舉動。
“走,我要看看百年過後,會州城如今是個什麼模樣。”邵樹德看著城牆半傾的會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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