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金石表》·一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國朝曹溶撰。溶有《崇禎五十宰相傳》,已著錄。是書雜列所蓄碑帖之目。
前有自序,稱“予行塞上,見古碑橫茀草間,偶一動念,古人遺蹟歷千百年,自吾世而湮沒之,為可惜。搜自境內,以至遠地。積五年,得八百餘本。經以碑,緯以撰者、書者之姓名,及所立之地與世與年,合而成表”。然其書與他家碑目相等,無所謂體仿周譜,旁行斜上之式。以表為名,殊不相稱。其間既不從歐、趙不分時代之例,而所列時代不以年序,亦不以地序,六朝以前合而為一,尤為雜糅。似乎未經編次之本,且八百餘本之中,惟楊珣殘碑注“疑非是再考”五字,餘皆不置一詞,亦不足以資考證。又王羲之書《曹娥碑》、《樂毅論》諸條下,皆注“宋拓”字。是雜錄古帖,並非金石之存於今者矣。
△《閒者軒帖考》·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孫承澤撰。承澤有《尚書集解》,已著錄。是編所記自《蘭亭》而下至文徵明之《停雲館帖》,凡三十有八種。一一考其源流,品其次第。書成於順治丁亥,在《庚子銷夏記》之前,故所記互有詳略。
△《天發神讖碑釋文》·一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國朝周在浚撰。在浚字雪客,祥符人。流寓江寧。是碑本在江寧城南之巖山,後在天禧寺門外。至宋,胡宗愈移置轉運司後圃,元楊益又移置府學中。一名三段碑,吳天璽元年刻石。黃伯思以為皇象書,或以為蘇建,其字怪偉,兼以碑斷裂,頗難辨識。在浚合其石,貫以鉅鐵,重為釋文,而以諸家題跋附之。考《吳志》及許嵩《建康實錄》,皆謂天璽元年吳郡言,臨平湖得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長四寸,廣四寸,刻上作皇帝字,於是改元天璽,立石刻於巖山紀功德,即此碑也。而趙明誠《金石錄》載《天發神讖碑》,乃謂天璽元年秋八月,鄱陽言,歷陽石理成字,凡二十,明年改元大赦,以協石文。今此碑乃在金陵,莫可考究。不知《吳志》載秋八月獲石歷陽,在獲石臨平湖之後,別自一事,明誠誤以此碑當之,宜其牴牾。又歐陽修《集古錄》載吳《國山碑》,謂孫皓天冊元年禪於國山,改元天璽。考《吳志》吳既改元天璽之後,又於吳興陽羨山獲石長十餘丈,名曰石寶,遂禪於國山,明年改元天紀。其事亦在此碑之後。故《金石錄》既載《天發神讖碑》,又載吳《國山碑》。修誤合為一,亦未考也。此書前列斷碑殘字,後列金石輿地之書有可考證者,凡數十條。而《金石》、《集古》二錄獨不見採,殆以其舛異不取歟?所列碑中殘文,較《金石錄》多一百七十七字。
蓋明誠所據乃不完之拓本,而在浚則親至其地勘驗原石也。
△《昭陵六駿贊辨》·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國朝張弨撰。弨字力臣,山陽人。博學嗜古,尤究心金石之文。後以聾廢,而考證彌勤。以《昭陵六馬圖贊》或以為太宗御撰,或以為殷仲容撰,或以為歐陽詢書,或以為殷仲容書,趙崡諸家,輾轉訛異。因親至其側,勘驗繪圖,以趙明誠《金石錄》為據,定以《六馬贊》為歐陽詢書,諸降將姓名為殷仲容書。
文已盡泐,確為誰撰,弨亦不能考矣。
△《瘞鶴銘辨》·一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國朝張弨撰。弨親至焦山搨原銘,較宋黃長睿、董逌所載者多得八字,所辨亦較顧元慶書為詳核。
△《瘞鶴銘考》·一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國朝汪士鋐撰。士鋐字文升,長洲人。康熙丁丑進士,官至右春坊右中允。《瘞鶴銘》在鎮江府焦山之下,以雷震墮入江。其石破碎不完,故字多殘闕,傳本往往不同。又作書者或以為王羲之,或以為陶弘景,或以為顧況。自宋歐陽修《集古錄》以後,著錄者數十家,彼此譏駁,幾如聚訟。而海昌陳氏玉煙堂帖本,尤為輾轉失真。康熙丁未,淮安張弨親至水澨,仰臥而手拓之。共得六十九字,較諸本獨多。因為考證成書。後四十六年,陳鵬年守鎮江,乃募工出石於江中,陷之焦山亭壁間。其石分而為五,所存七十七字,又不全九字,其無字處以空石補之。按其辭義,補綴聯合,益為完善。士鋐因備採昔人之論,並引弨說而折衷之。以鵬年所出石本為圖,列諸卷首,匯為此考,蒐羅頗稱詳盡。
案元郝經《陵川集》,載焦山寺僧寄《瘞鶴銘考證》一卷。又明司馬泰家藏書目內亦有《瘞鶴銘考》之目。今皆不傳。此書當原石出水之後,視張弨所錄較更詳也。
△《金石遺文錄》·十卷(兩江總督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