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翰林學士,入直文淵閣。蓋以是疏蒙遇也。此書所記,即英宗北狩之事。自言參用楊善《奉使錄》暨錢博所述《袁彬傳》。其曰出征之月為否卦用事之月,迴鑾之年當景泰紀元之年。先以否,繼以泰,雖世運而關天數焉。蓋所記訖於英宗初歸之時,未敘及後來丁丑復辟之事,故其立言如此。其曰身備史官者,正其遷右庶子時。他書引此,或作閣老劉定之撰者,據其所終之官言之耳。
△《朝鮮紀事》·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倪謙撰。謙字克讓,錢塘人,徙上元,正統己未進士,官至南京禮部尚書,諡文僖。是編乃景泰元年謙奉使朝鮮頒詔紀行之作。自鴨綠江至王城,計一千一百七十里,所歷賓館凡二十有八,語意草略,無足以資考證。時朝鮮國王、世子並稱疾不迎詔,謙爭之不得,亦無如之何。蓋新有“土木之變”,正國勢危疑之日也。亦足見明之積弱,雖至近而令亦不行矣。
△《南征錄》·一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明張瑄撰。瑄字延璽,江浦人,正統壬戌進士,官至南京刑部尚書。是編乃天順八年瑄為廣西右布政使時,值廣西諸峒蠻構廣東肇、高、雷、連土寇為亂。
遣左參將範信、都指揮徐寧督官兵四千、土兵一萬討之,以瑄監其軍。瑄因述其征剿始末為此書。始於是年正月初二日,止於三月初九日,逐日紀載。所述當日軍政,殊無紀律。蓋明人積弱,自其盛時已然,非一朝一夕之故也。
△《出使錄》·一卷(浙江範懋柱家天一閣藏本)
一名《使北錄》。明李實撰。實字孟誠,合州人,正統壬戌進士,官至右都御史,以居鄉暴橫,斥為民,事蹟附見《明史·楊善傳》。景泰初,也先議和,朝議遣使報之,實時為禮科給事中,自請行。乃權為禮部右侍郎,偕少卿羅綺往使,頗得也先要領。及楊善再往,遂奉英宗南還。此乃所紀在漠北見英宗及與也先辯論之語。史稱實謁上皇,請還京引咎自責,失上皇意。而《錄》中乃雲:實以上昔任用非人,當謙遜避位之理,懇切應對,上喜從之。與史不合。蓋英宗急於求返,陽諾而陰憾之,實未之覺也。
△《東征紀行錄》·一卷(左都御史張若溎家藏本)
明張瓚撰。瓚字宗器,孝感人,正統戊辰進士,官至總督漕運左副都御史,事蹟具《明史》本傳。瓚為四川巡撫時,以播州宣慰司楊輝言,所屬夭壩幹、灣溪寨及重安長官司為生苗竊據,率兵討平之。此書所錄,乃其自重慶啟行,迄於班師之事。起成化十二年丙申十月,終次年丁酉正月,凡一百三日。皆排日紀載,間附以所作詩句。《明史·瓚傳》載此事在成化十年,與此書互異。然此書為瓚所自記,年月必無舛誤也。史又稱瓚功名著西蜀,其後撫蜀者如謝士元輩,雖有名,不及瓚。惟夭壩幹之役,或言楊輝溺愛少子友,欲官之,詐言生苗為亂。瓚信而興師,其功不無矯飾。今觀《錄》中所記,瓚但駐於黃平,居中排程,實未督兵親行。或出於所屬之妄報,瓚不加稽核,遽以入告歟。此則當以史文為據,不以所自記者為據矣。
△《馬端肅三記》·三卷(戶部尚書王際華家藏本)
明馬文升撰。文升字負圖,鈞州人,景泰辛未進士,官至兵部尚書,加少師太子太師,端肅其諡也,事蹟具《明史》本傳。此三篇皆所自述。一曰《西征石城記》,紀成化初為陝西巡撫,與項忠平滿四之亂事。一曰《撫安遼東記》,紀成化十四年遼東巡撫陳鉞冒功激變,而文升奉命撫定之事。一曰《興復哈密記》,紀弘治初土魯番襲執哈密忠順王,而文升持議用兵,遣許進等討平之事。《三記》本在文升所著集中,此其析出別行之本也。
(案:此《三記》皆文升所自述,宜入《傳記類》中。然三事皆明代大征伐,文升特董其役耳。實朝廷之事,非文升一人之事也,故仍隸之《雜史類》焉。)
△《復辟錄》·一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楊暄撰。暄字廷獻,豐城人,景泰甲戌進士,官至浙江按察使。當徐有貞等奪門時,暄官御史,事皆目睹。又嘗劾曹吉祥、石亨,坐譴論戍,於二人事蹟,知之尤悉。故其辨于謙、王文之被誣,石亨、曹吉祥之恣肆,皆與史合。後附李賢《天順日錄》、祝允明《蘇材小纂》、陳循《辨冤疏》、葉盛《水東日記》、王瓊《雙溪雜記》數條,蓋皆同時親與其事者。故引以為據,明所述之不誣雲。
△《平蠻錄》·一卷(左都御史張若溎家藏本)
明王軾撰。軾字用敬,公安人,天順甲申進士,官至南京兵部尚書,參贊機務,諡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