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經,而以僧伽波羅等十二家所譯字母為緯,以互證其分合增減。次為《華梵字母合璧譜》。則中西諸音、新舊諸法,一一條貫,集厥大成焉。其西域有是音、中國無是字者,悉以合聲之法取之。二合者即以二字並書,三合者即以三字並書。前有發聲、後有餘聲者,即以其字疊書。其中音有輕重者,則重者大書,輕者細書,並詳註反切及喉、牙、齒、唇、舌諸音於下。皆辯別分寸,窮極毫芒。考聲韻之學,肇於西域,自漢明帝時與佛書同入中國。以文字互異,故中國不行。其緣起僅見諸《隋書·經籍志》。
所謂十四聲貫一切字者,其法已不可詳。晉太始初,沙門竺曇摩羅察譯《光贊般若經》,始傳四十一字母。其後諸僧所譯,互有異同,然皆自行於彼教。唐貞觀中,吐蕃宰相阿努始以西番字譯天竺五十字母,亦自行於彼土。自沙門神珙作《四聲五音九弄反紐圖》,收於《大廣益會玉篇》之末,始流入儒書。自鄭樵得西域僧《七音韻鑑》,始大行於中國。然西域之音無窮,而中國之字有數,其有音而無字者十之六、七。等韻諸圖或記以虛圈,或竟為空格,使人自其上下左右連類排比而求之,非心悟者弗能得也。故鄭樵《六書略》謂華有二合之音,無二合之字。梵有二合、三合、四合之音,亦有其字。因舉娑縛之二合、囉馱曩之三合、悉底哩野之四合為證。沈括《夢溪筆談》亦謂梵語薩嚩訶三字,合言之即《楚詞》之“些”字。然括無成書,樵所作《七音略》,於無字之音仍為空格,豈非知其法而不充其類哉?我皇上天聲遐播,紺園龍象,慕德東來。梵筴唄音,得諸親譯,既能不失其真,至編校此書,又以國書十二字頭之法補所未備。而發凡起例,更屢經聖裁改定而後成。故古所重譯而不通者,今一展卷而心契。聲聞韻通,歌頌同文之盛,真亙古之所無矣。
△《欽定叶韻彙輯》·五十八卷乾隆十五年奉敕撰。字數、部分皆仍《佩文詩韻》。惟以今韻之離合,別古韻之異同。如《江韻》獨用則一韻為一部,《東》、《冬》兩韻同用則兩韻為一部,《支》、《微》、《齊》三韻同用則三韻為一部是也。每部皆附叶韻,略如吳棫《韻補》。惟《韻補》於今韻每部各載叶韻。此則一部獨用者附本部末,諸部同用者即總附諸部末。如“蒙”字葉“莫邦切”,則獨附《江部》後。“江”
字葉“戶公切”,則總附《東》、《冬》二部後。“魚”字葉“魚羈切”,則總附《支》、《微》、《齊》三部後是也。夫古今聲音之遞變,亦如大小篆、隸、八分之遞變,或相因,或迥不相近。以迥不相近之音施於歌詠,於古雖有徵,而於今不能悉協。唐人古詩,大抵皆相近之音。故《東》、《冬》、《江》古音雖同,而此書《東》、《冬》自為部,《江》自為部。《支》、《微》、《齊》、《佳》、《灰》古音雖同,而此書《支》、《微》、《齊》自為部,《佳》、《灰》自為部。皆取不戾於古而可行於今也。至於叶韻之說,宋以來糾紛彌甚。
謂庚收穿鼻,真收舐顎,兩不相葉,然“嘉名”、“靈均”,乃見於屈原之《騷》。
謂《江》本通《東》、《陽》本通《庚》,兩不相葉,然“成雙”、“鴛鴦”,乃見於徐陵之賦。此異而彼同,此通而彼礙,各執一理,勝負互形,所謂愈治而愈棼也。此書所錄,惟據古書注有是音者,使以類相從。明前有所承,即後有所本,不復旁牽博辨,致枝蔓橫生。解結釋紛,尤為得要。於數百年講古韻者,誠為獨酌其中矣。
△《欽定音韻述微》·三十卷乾隆三十八年奉敕撰。其合聲切字,一本《欽定音韻闡微》。其稍變者,《闡微》以三十六母為字紐之次序,故《東韻》首“公”字之類,與部首標目或相應,或不相應,在所不拘。今則部首一字屬何母,即以其母為首,其下諸母所領字,以次相從,使歸於畫一。其部分仍從御定《佩文詩韻》。其稍變者,從《音韻闡微》分《文》、《殷》為兩部,而以《殷部》附《真部》,不附《文部》。
其字數自《佩文詩韻》所收一萬二百五十二字外,凡所續收每紐之下,以據《音韻闡微》增者在前,據《廣韻》增者次之,據《集韻》增者又次之。或有點畫小異,音訓微殊,舊韻兩收而實不可復押者,則刪不錄。至於舊韻所無而今所恆用者,如“阿”字舊惟作“陵阿”之義,收入《歌韻》。今為國書十二字頭之首,則收入《麻韻》。“鎗”字舊訓為酒器,收入《庚韻》。今則酒器無此名,而軍器有此字,則增入《陽韻》。又如“查”本浮木,而今訓察核。“參”本稽考,而今訓糾彈。“炮”本飛石,而今訓火器。“埽”本氾除,而今訓楗茭。既已萬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