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音聲而已,不能究其文字。《左傳》稱楚人謂乳為穀,謂虎為於菟;《穀梁傳》稱吳人謂善為伊,謂稻為緩:亦於附近中國者通其聲音之異,非於遐荒絕域識其書體,辨其音讀也。惟《隋志》載有《蕃爾雅》,其書不傳。
度其所載,亦不過天曰撐犁、子曰孤塗之類,未必能知旁行右引之文。且書止一卷,疏略尤可想見。又《輟耕錄》載元杜本編《五聲韻》,自大小篆、分隸、真、草以至外蕃書、蒙古新字,靡不收錄,題曰《華夏同音》。然統以五聲,則但能載其單字,不能聯貫以成文。且外國之音多中國所不具,而本以中國之字領韻,乖舛必多。蓋前代帝王,聲教未能遠播。山川綿邈,輾轉傳聞,自不免於訛漏。
有元雖混一輿圖,而未遑考正其文字。杜本以山林之士區區掇拾,亦未能通其語言。我國家重熙累洽,含識知歸。我皇上又神武奮揚,濛氾以東,皆為屬國。雁臣星使,來往駢闐,既一一諳其字形,悉其文義;迨編摩奏進,又一一親御丹毫,指示改正,故能同條共貫,和會諸方,一展卷而異俗殊音皆如面語。非惟功烈之盛為千古帝王所未有,即此一編,亦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