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車馬之錫為灰釘之賜,諷使仲子自裁也。有是情事耶?
△《春秋指掌》·三十卷、《前事》·一卷、《後事》·一卷(內府藏本)
國朝儲欣、蔣景祁同撰。欣字同人,康熙庚午舉人。景祁字京少。皆宜興人。
是書於三《傳》及胡氏《傳》外多取馮夢龍《春秋指月》、《春秋衡庫》二書,蓋科舉之學也。末附《春秋前事》一卷,皆《國語》之文;《後事》一卷,備錄《左傳》小邾射來奔以下諸事:亦用馮氏之例。
△《春秋詳說》(無卷數,河南巡撫採進本)
國朝冉覲祖撰。覲祖有《易經詳說》,已著錄。是書大旨,事蹟多取《左傳》,而論斷則多主胡《傳》。間有與胡《傳》異同者。如胡《傳》以惠公欲立桓為邪心,隱公探其邪心而成之。覲祖則謂父之令可行於子,子之孝不當拒乎父,依泰伯、伯夷之事觀之,不可以為逆探其邪心。使桓不弒而隱終讓,可不謂之賢君?
其論頗為平允。又如於孔父之死,則駁杜、孔從君於非之說;於滕子來朝,則從杜、孔時王所黜之說:亦時時自出己意。然徵引諸家,頗傷蕪漫。又略於考證,而詳於議論。如夏正、周正,累牘連篇,卒不得一言之要領。而《莊公元年》“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傳》,則又謂聖人筆削,寧為深求,不可泛視。存此意以說《春秋》,宜失之穿鑿者多矣。
△《宋元春秋解提要》(無卷數,左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國朝黃叔琳編。叔琳有《研北易抄》,已著錄。是篇雜採宋元諸家之說,而不加論斷。前有《總論》、《凡例》,亦皆採集舊文。卷首有自注脫落未寫者四十二條,書中亦多空白。蓋與其《宋元易解提要》均未竟之稿也。
△《或庵評春秋三傳》(無卷數,江西巡撫採進本)
國朝王源撰。源字昆繩,號或庵,大興人。康熙癸酉舉人。是書本名《文章練要》,分六宗、百家。六宗以《左傳》為首,百家以《公羊傳》、《穀梁傳》為首。然六宗僅《左傳》有評本,百家亦惟評《公羊》、《穀梁》二傳而已。經義、文章,雖非兩事,三《傳》要以《經》義傳,不僅以文章傳也。置《經》義而論文章,末矣。以文章之法點論而去取之,抑又末矣。真德秀《文章正宗》始錄《左傳》,古無是例,源乃復沿其波乎?據其全書之例,當歸《總集》。以其僅成三《傳》,難以集名,姑仍附之《春秋》類焉。
△《春秋鈔》·十卷(江西巡撫採進本)
國朝朱軾撰。軾有《周易傳義合訂》,已著錄。是編不全載《經》文,但有所論說者標《經》文為題,而注某年於其下。其《敘》雖稱“惟恪守胡《傳》,間有詞旨未暢及意有所未安者,始妄陳管窺之見”,然駁胡《傳》者不一而足。
如“春王正月”即駁夏時之說,“伯姬歸於紀”即駁諸侯親迎之說,“州籲弒其君完”即駁不稱公子為責君之說,桓公、宜公書“有年”即駁變異之說,“諸侯盟於幽”即駁首叛盟之說,“楚宜申來獻捷”即駁當力拒楚使上告天王之說,“齊人侵西鄙,公追齊師”即駁書人見示弱、書師見伏眾之說,“陽處父救江”
即駁責晉不合諸侯之說,“齊人弒其君商人”即駁歸罪國人之說,“楚子圍鄭”
即駁嘉楚討賊之說,“新宮災”即駁神主未入哭為非禮之說,“甯喜弒其君剽”
即駁廢立之說,“叔孫豹會虢”即駁尚信之說,“公如晉,至河乃復”即駁從權適變之說,“暨齊平”即駁暨為不得已之說,“季孫意如會厥憽奔床盜Σ荒薌又�擔�暗遼蔽籃鈧�拄輟奔床倒橛�諑持�擔�按嶼胂裙�奔床黨鯰諮艋⒅�怠�
如斯之類,不可殫數。所謂恪守胡《傳》,蓋遜詞耳。至於攻擊《左傳》,則頗傷臆斷。如以鄭叔段“餬口四方”為詭詞,謂段果出奔,鄭莊豈置之不問?以“戎伐凡伯於楚丘以歸”為凡伯忍辱而自歸,非戎挾之以去;以“楚執蔡世子有用之”為猶後世執蓋行酒之類,斷無殺而用祭之理;以《哀公八年》“宋執曹伯陽”為未嘗滅曹:揆之古書,皆無佐證;核以事理,亦未盡安。他如“以成宋亂”
之說,從劉敞而駁杜預。然聖《經》之意,正以始於義而終於利,兩節相形,其事婉而章耳。如直書先公之助亂,暴揚國惡,《春秋》無此法也。“許叔入許”,責其不告於王,不知乘隙復國,機在呼吸,往反告王,不衣冠而救焚溺乎?召陵之役,不聲楚僣王之罪,自以王樵之說為定,而必謂苟以去王號責楚,迫於大義,當無不從,似非當日之事勢。至首止之會,責王世子不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