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謂五霸之名非其時所應有。如此之類,則不免好為議論矣。
△《讀左漫筆》·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明陳懿典撰。懿典字孟常,秀水人。萬曆壬辰進士,官至中允,乞假歸。崇禎初,起為少詹事,不赴。此書蓋其讀《左傳》時隨筆漫記,凡二十七條。《嘉禾徵獻錄》載懿典有《讀左史》二卷,此即其《讀左》一卷也。大抵如時文評語。
如開卷“石碏殺州籲”一條雲:“石碏誘州籲離窟穴而執之,大是高識。”
又如“孟僖子知孔子”一條雲:“孟僖子能知夫子,且能稱其上世而知後有達者,可謂具隻眼人。”此類亦何須贅論也?
△《春秋闡義》·十二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曹學佺撰。學佺有《易經通論》,已著錄。是書朱彝尊《經義考》注曰“未見”,蓋不甚傳。大抵捃摭舊文,無所闡發。
△《麟經統一篇》·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張杞撰。杞字成夫,湖州人。萬曆丁酉舉人,官福清縣教諭。其書不載《經》文,惟以《經》文之可作試題者截其中二三字為目,各以一破題括其意,即注胡《傳》於下。後列合題數條,亦各擬一破題,並詮註作文之要。其體又在講章下矣。
△《春秋麟寶》·六十三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餘敷中撰。敷中不知何許人。是書成於萬曆乙卯。全錄《左》、《國》、《公》、《穀》之文於《經》文之下。《左》、《國》則錄其全,《公》、《穀》則除其復。《國語》事有在《春秋》前者,別為首卷於前,無所訓釋,亦無所論斷。前有萬曆乙卯《自序》,言夫子獲百二十國寶書作《春秋》,而絕筆於獲麟,故曰《麟寶》。其命名取義,殆於“札闥鴻休”矣。
△《春秋續義發微》·十二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明鄭良弼撰。良弼字子宗,號肖巖,淳安人。萬曆中舉人。此編取胡安國《傳》所未及者,拾遺補闕,續明其義。一步一趨,皆由安國之義而推之,故其得失亦與安國相等。朱彝尊《經義考》載良弼有《春秋或問》十四卷、《存疑》一卷,並《續義》三卷,俱雲“未見”。今此本分十二卷,與所記卷數不符,殆彝尊以傳聞誤載歟?
△《春秋心印》·十四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鄭銶撰。銶,上海入。萬曆中由貢生官青田縣訓導。是編取林堯叟《春秋句解》中所為提要而推廣其門目,依類摘取《經》、《傳》、《疏》列其下,雜引諸儒之說而附以己意。前列《春秋總論》十二篇,語多凡陋,率以私意窺測聖人。其體例尤為復沓。如《莊元年》“王使榮叔來錫桓公命”,列於錫命類。
《定十四年》“天王使石尚來歸脤”,列周歸脤類。而五始類中皆載之。《桓十一年》“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於折”,既列盟類,又入會類。《僖九年》“九月戊辰,盟於葵丘”,亦列盟類,又入殊盟類。舛互殆不勝舉。其《凡例》末一條雲:“書成之時,夢齊桓公、晉文公各持一單,單開七事,相揖贈予,若謝而辭之意。覺而思之,各開單七事者,二七十四也。卷完十四,其義已盡,以示不必再錄。又隆慶初輯《通史聚精》八十卷,亦夢文公朱先生慰餘曰:餘《綱目》甚覺煩冗。”是又吳與弼《日錄》之故智矣。
△《春秋左翼》·四十三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王震撰。震字子省,烏程人。其書系《傳》於《經》文之下,凡先《經》起義、後《經》終事者,悉撮為一。《左傳》中稱號不一者,皆改從《經》文稱名。有《經》無《傳》者,採他書補之。前後編次,亦間有改易。案朱彝尊《經義考》有王氏《春秋左翼》,不著撰人名氏,亦不載卷數,而所錄焦竑之《序》,與此本卷首《序》合。當即此書也。
△《春秋衡庫》·三十卷(浙江吳玉墀家藏本)
明馮夢龍撰。夢龍字猶龍,吳縣人。崇禎中由貢生官壽寧縣知縣。其書為科舉而作,故惟以胡《傳》為主,雜引諸說發明之。所列《春秋前事》、《後事》,欲於《經》所未書、《傳》所未盡者,原其始末,亦殊沓雜。
△《別本春秋大全》·三十卷(內府藏本)
明馮夢龍撰。是書雖以《春秋大全》為名,而非永樂中官修之原本。其體例,惟胡安國《傳》全錄,亦間附《左傳》事蹟,以備時文捃摭之用。諸家之說,則僅略存數條。其《凡例》有云:“《大全》中諸儒議論,盡有勝胡氏者。然業已宗胡,自難並收以亂耳目。”是不亦明知其謬而為之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