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可以不作也。
△《情采編》·三十六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屠本畯撰。本畯有《閩中海錯疏》,已著錄。是編選漢、魏至唐之詩,既踳駁不倫,又參以杜撰。如古詩之名,《文選》所有也。古絕句之名,亦《玉臺新詠》所有也。此外則王融、沈約以下,文用宮商,當時謂之永明體,唐人謂之齊、梁體而已。至律詩之名,始於沈佺期、宋之問,《唐書》列傳可考。排律之名始於楊士宏《唐音》,亦可考也。本畯乃於古詩、律詩之間,別立一名,謂之聲詩,以齊、梁體當之,已為妄作。乃復以齊邱巨源等四十人之詩列為五言律詩,以梁元帝等十三人之詩列為五言排律,則創見罕聞。殆因楊慎《五言律祖》之說而彌失彌遠者矣。其他如古詩四十餘首,《昭明》所錄,偶然得其十九,非有定數可拘。乃雜摭諸篇,為後十九以配之。是何異郡縣誌書地必有景,景必有八,題必四字,詩必七律者乎?至唐上官昭容之《彩毫怨》,誤題梁《範靖妻沈滿願》;梁劉孝標之《淇上戲蕩子婦》,誤題王筠;唐崔融之《寶劍篇》,誤題北魏崔鴻。甚至以宋周密《癸辛雜識》所載女仙之詩“柳條金嫩不勝鴉”一首,題為小秦王。竄入唐人詩者,更指不勝屈也。
△《文壇列俎》·十卷(內府藏本)
明汪廷訥編。廷訥字昌期,號無我,新都人。其書分十類:一曰經翼,二曰治資,三曰鑑林,四曰史摘,五曰清尚,六曰掇藻,七曰博趣,八曰別教,九曰賦則,十曰詩概。所錄上及周、秦,下迄明代。如無名氏之《雕傳》,佛家之《心經》,俱載入之,特為冗雜。其詩概部序曰:“六朝以上去四言,無四言也。
於唐去五言古,無五言古也。”知為依附太倉、歷下者矣。
△《寒山蔓草》·十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明趙宧光編。宧光有《說文長箋》,已著錄。朱彝尊《靜志居詩話》稱“宧光饒於財,卜築城西寒山之麓。淘汰泥沙,俾山骨畢露,高下泉流。凡遊於吳者無不造廬談宴,廣為樂方”云云。蓋宧光雖號隱居,而聲氣交通,實奔走天下。
此集即其山居贈答之作也。其曰蔓草,則取《鄭風》“野有蔓草”之意。自序謂先簡子與客賦詩,子太叔賦“野有蔓草”。至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先子起而拜曰:“吾子之惠也。”寒山投珠,實有賴焉。因以命名,亦可謂遙遙華胄。
況其事乃趙武非趙鞅,左氏之傳具在,益為數典而忘矣。
△《啟雋類函》·一百九卷(內府藏本)
明俞安期編。首《職官考》五卷,次載《箋疏表啟》,分古體二卷,近體一百二卷。近體又分二十九部,上自諸王、宰相,下逮丞簿、教職,終以婚書及募緣疏引,大旨皆為應俗設也。安期自作凡例雲,江陵秉政,凡箋啟中得一二警語,立躋顯要。可知當時所尚矣。
△《古文品外錄》·十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陳繼儒編。繼儒有《邵康節外紀》,已著錄。是書選自秦、漢迄宋、元之文,大抵沿公安、竟陵之波,務求詭雋,故以品外為名。然實皆習見之文也。去取亦多乖剌,如楚詞僅取《天問》一篇,是何別裁乎?
△《古論大觀》·四十卷(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明陳繼儒編。前有自序,稱“往者坊刻論膾,皆門生輩裒整合之。就中某一論為士大夫訾議,餘不知也。茲古論多至四十餘卷,純駁錯出,安知無此類雜於其間”云云。繼儒之意,蓋自知去取未精,故先作斯言,以預杜攻詰之口。今觀是書,不但漫無持擇,亦且體例龐雜,罅漏百出。雖以古論為名,而實多非論體。
往往雜掇諸書,妄更名目。如《史記》、《漢書》諸傳之序,以及《史通》、《文心雕龍》、《新論》、《亢倉子》,其篇題本無論名,乃悉強增一論字,已自無稽。杜佑《通典》、鄭樵《通志》、馬端臨《文獻通考》,不過於徵引典故之後,附以案語;荀悅、袁宏前後《漢紀》,司馬光《資治通鑑》,不過於紀載事實之下,附以評斷,亦加以論名,並各為造作題目,尤為杜撰。甚至魏文帝《典論論文》,增一字曰《典論論文論》;馮衍《自敘》,改其名曰《自論》;索靖《草書勢》,改其名曰《草書論》;韓愈《送高閒上人序》,亦改其名曰《草書論》,任情點竄,不可究詰。循其例而推之,將古今之書,無不可改題為論,萬卷可得,何止四十卷乎!
△《秦漢文膾》·五卷(內府藏本)
明陳繼儒編。是編雜選秦、漢之文,如《戰國策》、《史記》、《漢書》之類,皆不標本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