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福建巡撫採進本)
明周瑛撰。瑛有《書纂》,已著錄。所著詩文集曰《翠渠類稿》。此本乃其門人林近龍所選錄,故曰《摘稿》。鄭嶽撰《瑛傳》,稱其文章渾成雅健,詩格調高古。瑛亦嘗作絕句雲:“老去歸平澹,時人或未知。”則其自命不在以繁音縟節務諧俗耳矣。朱彝尊《明詩綜》、鄭王臣《莆風清籟集》並載瑛《履霜操樂府》,其言怨而不怒,足正昌黎之失。此集中乃未收之,或近龍去取失當,誤佚之歟。末附說三篇、序一篇、詩十八首,共為一卷,乃康熙戊子其七世孫維鑣於家乘中鈔出,以補《摘稿》所遺者。然冠以鄭嶽所撰《傳》。其八世孫成又於雍正壬子求得瑛自撰志銘,補錄於後,亦列於題跋之中。均乖編次之體。張詡作陳獻章行狀,稱瑛為獻章門人,而《成跋》力辨其非。以二人之集考之,蓋始合而終睽者。詡與成之說皆各執其一偏。《明史·儒林傳》亦稱瑛始與獻章友,獻章之學主於靜,瑛不然之,謂學當以居敬為主雲。
△《家藏集》·七十七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明吳寬撰。寬字原博,號匏庵,長洲人,成化壬辰進士第一,官至掌詹事府、禮部尚書,諡文定,事蹟具《明史》本傳。集為寬所自訂。李東陽、王鏊二《序》皆稱詩三十卷、雜文四十卷,總為七十卷。今此本詩目相同,而文集實多七卷,又附以補遺文六篇。《後序》亦稱寬子中書舍人姡�L閱笥稿,得詩三十卷、文四十七卷,與《前序》頗不合,疑七十卷以上乃寬原編,而其後七卷則出姡У人�揭嬉病?硌в懈�埽��筆憊莞箢沂幀F繳�ё謁帳希�址ㄒ囁嶁ざ�攏�趟亓鞔��圖�抑兩癲貜l。詩文亦和平恬雅,有鳴鸞佩玉之風。朱承爵《存餘堂詩話》極稱其《雪後入朝詩》,雖非高格。至謂其詩格尚渾厚,琢句沉著,用事典切,無漫然嘲風弄月之語,則頗為得實。以之羽翼茶陵,實如驂之有靳。至其作《史彬墓表》,稱其以力田拓業,代為稅長,而不載有從建文君出亡之事。後人因據以正《致身錄》諸書之訛,是尤可以資考訂矣。
△《歸田稿》·八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謝遷撰。遷字於喬,餘姚人,成化乙未進士第一,授修撰,官至戶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諡文正,事蹟具《明史》本傳。遷之在內閣也,與劉健同心輔政。
史稱其秉節直諒,見事明敏,天下稱為賢相。其文集全稿,嘉靖中倭亂被毀。此集乃其致仕以後及再召時所作。自題曰《歸田稿》,以授其子至者也。國朝康熙中,其七世孫大名府同知鍾和復加釐輯,梓而傳之。集中奏疏,類多晚年陳謝之作。凡在朝時嘉謨讜論,均已無存。即史所稱《請罷選妃嬪》、《禁約內官》諸疏,亦不在其間,則其散失者當復不少。然遷當歸裡以後,正劉瑾、焦芳等挾怨修隙,日在危疑震撼之中。而所作詩文,大抵詞旨和平,惟惓惓寄江湖魏闕之思。
老臣憂國,退不忘君,讀此一編,已足以知其忠悃矣。
△《震澤集》·三十六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王鏊撰。鏊有《史餘》,已著錄。鏊以制義名一代。雖鄉塾童稚,才能誦讀八比,即無不知有王守溪者。然其古文亦湛深經術,典雅遒潔,有唐宋遺風。
蓋有明盛時,雖為時文者亦必研索六籍,汎覽百氏,以培其根柢,而窮其波瀾。
鏊困頓名場,老乃得遇。其澤於古者已深,故時文工而古文亦工也。史稱鏊上言欲仿前代制科,如博學鴻詞之類,以收異才。六年一舉。尤異者,授以清要之職。
有官者加秩。數年之後,士類濯磨,必以通經學古為高,脫去謏聞之陋。時不能用。又稱鏊取士尚經術,險詭者一切屏去。弘、正間文體為一變,則鏊之所學可知矣。集中《尊號議》、《昭穆對》,大旨與張璁、桂萼相合。故霍韜為其集序,極為推挹,至比於孔門之遊、夏,未免朋黨之私。然其謂鏊早學於蘇,晚學於韓,折衷於程朱,則固公論也。其《河源考》一篇,能不信篤什所言,似為有見。而雜引佛典、道書以駁崑崙之說,則考證殊為疏舛。此由明代幅員至嘉峪關而止,軺車不到之地,徒執故籍以推測之,其形響揣摩,固亦不足怪矣。
△《鬱洲遺稿》·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梁儲撰。儲字叔厚,號厚齋,晚號鬱洲,廣東順德人。成化戊戌進士。官至華蓋殿大學士。諡文康。事蹟具《明史》本傳。是集其子次挹所編。初名《鬱洲集》,香山黃佐為之序。後其孫孜官中書舍人,從內閣錄其奏疏,補入集中,釐為十卷,故名曰《鬱洲遺稿》。即此本也。儲歷事三朝,當武宗末造,正杌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