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會其族子坐法,牽連文致奪官。”與《通志》所記不同。然此集以“著作”為名,則陳氏所言為是矣。陳氏著錄作四卷,寶祐中其曾孫思文刊於吳學,盧鉞為序。此本為明弘治中蘋十一世孫觀所編。一卷為《傳道支派圖》,二卷為劄子雜文十餘篇,三卷以下為像贊題跋及門人私志語錄之類。較陳氏所記,卷數遽增一倍。然遺文不過一卷,餘皆附錄。實則亡佚四分之三。蓋捃拾殘剩而成,已非舊本。以其學出伊洛,而能不附秦檜,立身無愧於師門,故錄而存之,不以殘闕廢焉。
△《郴江百詠》·一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宋阮閱撰。閱字閎休,舒城人。趙希弁《讀書附志》稱其建炎初以中大夫知袁州。其事蹟則未詳也。所撰有《松菊集》。今佚不傳。此《郴江百詠》,則其宣和中知郴州時作也。其詩多入論宗,蓋宋代風氣如是。而閱素留心吟詠,所作《詩話總龜》,遺篇舊事,採摭頗詳。於茲事殊非草草,故尚罕陳因理障之語。
如《東山》詩云:“藜杖芒鞋過水東,紅裙寂寞酒樽空。郡人見我應相笑,不似山公與謝公。”又《乾明寺》詩云:“直松曲棘都休道,庭下山茶為甚紅。”往往自有思致。又如《愈泉》一首,所謂“古來詩病知多少,試問從今療得無”。
語雖著相,然自為其《詩話》一編而作。是亦詩中有人,異乎馬首之絡者矣。此本出自厲鶚家,百詠尚闕其八。考《郴州志》亦不載。吳之振選《宋詩鈔》及曹庭棟選《宋詩存》,均未及收。存之亦可備一家。惟每題之下不注本事,非對圖經而讀之,有茫不知為何語者。或傳寫佚之歟?《袁州府志》載其《宣風道上》詩一首、《題春波亭》詩一首,鮑氏知不足齋本錄於此集之末,以補《松菊集》之遺。今亦從鮑本,並錄存之焉。
△《雙溪集》·十五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宋蘇籀撰。籀有《欒城遺言》,已著錄。考蘇、黃二家並隸名元祐黨籍。南渡以後,黃氏雖承藉先澤,頗見甄錄,而家學殆失其傳。惟其孫,依附朱子之門,得以掛名於《語錄》。朱子於蘇氏兄弟攻擊如讎,而於庭堅無貶詞,之故也。然之著作,惟《宋史·藝文志》載有《復齋漫稿》二卷。世無其本。《文獻通考》已不著錄,宋人亦無稱述者。文章一道,殆非所長。惟籀以蘇轍之孫、蘇遲之子,尚有此一集傳世,為能不墮其家風。獨是軾、轍之為偉人,不僅以文章為重;其立身本末,俱不愧古賢。籀此集中乃有《上秦檜》二書及《庚申年擬上宰相書》,皆極言和金之利。所以歸美於檜者無所不至,不免迎合幹進之心。
又雜著中別有《進取策》一篇,復力言攻劉豫以圖金。前後議論,自相矛盾。蓋皆揣摩時好以進說。小人反覆,有愧於乃祖實多,轉不如黃之無咎無譽矣。特其詩文雄快疏暢,以詞華而論,終為尚有典型,固亦未可遽廢焉。
△《少陽集》·十卷(編修朱筠家藏本)
宋陳東撰。東有《靖炎兩朝見聞錄》,已著錄。其文集《宋志》不載。《書錄解題》亦不載。據戴埴《鼠璞》,載“張浚奏胡珵筆削東書,追勒編置。蓋以浚為黃潛善客,珵為李綱客,故藉此去之”云云。則東死以後,尚牽連興鉤黨之獄,宜無編輯其文者。元大德中,始有刻本《盡忠錄》,凡八卷。編次頗嫌錯雜。續刊於國朝康熙中者曰《少陽文集》,凡十卷。前五卷皆東遺文,後五卷則本傳、行狀及他書論贊也。東以諸生憤切時事,摘發權奸,冒萬死以冀一悟。
其氣節自不可及。然於時國步方危,而煽動十餘萬人,震驚庭陛,至於擊壞院鼓,臠割中使。跡類亂民,亦乖大體。南宋末太學之橫,至於驅逐宰輔,莫可裁製,其胚胎實兆於此。張浚所謂“欲以布衣持進退大臣之權,幾至召亂”者,其意雖出於私,其言亦未始不近理也。後應詔再出,卒以此為小人所構,亦不可謂東等無以致之矣。第以志在匡時,言皆中理。所掊擊者皆人不敢觸之鉅奸,所指陳者事後亦一一皆驗。是其事緣憂國,不出求名。故南宋以來儒者,以忠義予之,而遺文亦至今傳述焉。蓋略跡而原其心也。
△《歐陽修撰集》·七卷(編修汪如藻家藏本)
宋歐陽澈撰。澈字德明,崇仁人。建炎初徒步走行在,伏闕上書,請誅黃潛善、汪伯彥,與陳東俱論死。後高宗悔之,追贈秘閣修撰。事蹟具《宋史·忠義傳》。紹興二十六年,吳沆次其詩為《飄然集》三卷,併為作序。至嘉定甲申,會稽胡衍又取其所上三書,並序而刻之,釐為六卷。元季版毀於兵。明永樂丙申,澈十世孫永康縣丞齊重刊之。金華唐光祖跋,稱其書編為三卷,詩文事蹟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