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部分(3 / 4)

杜陵譜系》。庚集九卷,皆論唐詩。辛集七卷,皆論宋詩。壬集十卷,前三卷論金詩,後七卷論元詩。癸集九卷,皆論明詩。其體例仿陳耀文《學林就正》。每條各立標題,先引舊說於前,後雜採諸書以相考證。或辨其是非,或參其異同,或引伸其未竟,或補綴其所遺,皆下一格書之。有舊說所無而景旭自立論者,則惟列本詩於前,而以己意發揮之。雖皆採自詩話、說部,不盡根柢於原書。又嗜博貪多,往往借題曼衍,失於芟薙。然取材繁富,能以眾說互相鉤貫,以參考其得失。於雜家之言,亦可謂淹貫者矣。較以古人,固不失《苕溪漁隱叢話》之亞也。

△《漁洋詩話》·三卷(編修勵守謙家藏本)

國朝王士禎撰。士禎有《古歡錄》,已著錄。其論詩之語散見於所著《池北偶談》諸書中,未有專帙。張潮輯《昭代叢書》,載《漁洋詩話》一卷。實所選古詩凡例,非士禎意也。是編乃康熙乙酉士禎歸田後所作,應吳陳琬之求者。初止六十條,戊子又續一百六十餘條,裒為一集,付其門人蔣景祁刻之。士禎論詩主於神韻,故所標舉,多流連山水,點染風景之詞,蓋其宗旨如是也。其中多自譽之辭,未免露才揚己。又名為詩話,實兼說部之體。如記其弟士祜論焦竑字,徐潮論蟹價,汪琬跋其兄弟尺牘,冶源馮氏別業,天竺二僧詬誶,劉體仁倩人代畫諸事,皆與詩渺不相關。雖宋人詩話往往如是,終為曼衍旁支,有乖體例。至如《石谿橋堊書》絕句,乃晚唐儲嗣宗詩,點易數字。士禎不辨而盛稱之,亦疏於考證,然其中清詞佳句,採掇頗精,亦足資後學之觸發,故於近人詩話之中,終為翹楚焉。

△《師友詩傳錄》·一卷、《續錄》·一卷(編修程晉芳家藏本)

《師友詩傳錄》,國朝郎廷槐編。《續錄》,國朝劉大勤編。二人皆學詩於新城王士禎,各述其師說,以成其書。以郎錄在前,故劉錄稱續焉。郎錄雖以士禎為主,而亦兼質於平原張篤慶、鄒平張實居,故每一問而三答。其稱歷友者,篤慶之號。稱蕭亭者,實居之號也。篤慶於士禎為中表,所著有《崑崙山房集》。

實居於士禎為婦兄,所著有《蕭亭詩集》。士禎皆嘗論次之。故三人所答,或共明一義,或各明一義,然大旨皆不甚相遠。中間如篤慶“答古詩十九首”一條,歷引《玉臺新詠》、《文心雕龍》,證為枚乘所作,而力駁“遊戲宛洛詞兼東京”

之說。然考鍾嶸《詩品》,稱“去者日以疏”四十五首,舊疑是建安中曹、王所制。“客從遠方來”、“橘柚垂華實”,亦為驚絕矣。嶸與劉勰同時,而稍在徐陵前,其說必有所受,似未可盡懸斷為西京之作。篤慶又稱《文選》以十九首為二十,蓋分“燕趙多佳人”以下自為一章。不知此明張鳳翼之《文選纂注》,李善及五臣舊本均不若是。(嚴羽《詩話》稱《玉臺新詠》以“越鳥巢南枝”以下另為一首。則析一為二乃徐陵,非蕭統。然宋本《玉臺新詠》實不另為一首,未審羽何以云然。謹附識於此。)篤慶誤也。士禎答樂府一條,稱樂府之名始於漢初,引高祖《三侯之歌》、唐山夫人《安世房中歌》為證。然樂府始漢武帝,史有明文,漢初實無是名。篤慶又稱樂府主紀功,古詩主言情,實居又稱樂府之異於古詩者,往往敘事。古詩貴溫裕純雅,樂府貴遒深勁絕,又其不同也。不知郊祀鐃歌之類,倚聲制詞之樂府也,與詩稍別。清商平調之類,采詩入律之樂府也,其初本皆古詩。故“孔雀東南飛”,樂府雜曲歌詞也,而本題曰《古詩為焦仲卿妻作》。其序曰:“時人傷之,為詩云爾。”《紫騮馬》,樂府橫吹曲詞也,而吳均《樂府解題》曰:“‘十五從軍徵’以下,古詩也。”其說甚明,不必以後世之法,遽區分其本始。至《君子行》為言理之作,《怨歌行》乃緣情之什,亦何嘗專敘事乎?又士禎答稱七言換韻始於陳、隋。案吳均、費昶之《行路難》,蕭子顯之《燕歌行》,皆已排偶換韻,啟初唐四傑之體,安得雲始之陳、隋耶?

劉錄所載皆士禎語。如所答“大勤問截句”一條,稱截句或截律詩前四句,如後二句對偶是也。或截律詩後四句,如起二句對偶是也。非一句一截之謂。又稱此等迂拘之說,總無足從是矣。然何不雲漢人已有絕句,在律詩之前,非先有律詩,截為絕句,不尤明白乎?(古絕句四章,載《玉臺新詠》第十卷之首。)又答唐人省試排律本止六韻而止,不知《玄元皇帝應見詩》未嘗不至八韻,《詠青詩》未嘗不四韻,《文苑英華》可以覆案。又稱至杜始為長律,元、白又蔓延至百韻。

不知杜甫《秋日夔府詠懷奉寄鄭監李賓客詩》正一百韻,杜集亦可覆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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