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直接砍了他們的腦袋,懸掛在幾處簡陋的碼頭處。
只是殺的再多,也遏制不住有人鋌而走險,一夜過去,海壇山又少了七八條船和四百多人,三頭蛇將所有頭目召集起來,怒不可遏地道:“到底是誰放出去的訊息?咱們在這裡說的話,豈能隨便洩露出去?哼,莫非是有人故意串通官府,要捅兄弟們背後一刀?”說著最後一句話時,三頭蛇幾乎是赤裸裸地看著崔正說的。
聚義堂裡其他人也都沉默,這時,崔正慢吞吞地道:“或許是有人自己放出去的風聲,賊喊捉賊也不一定。”
三頭蛇脾氣本就火爆,被這一激,拍案而起,大喝道:“崔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話音剛落,隨三頭蛇來的幾個心腹立即作勢要拔刀。
崔正徐徐站起來,直視著三頭蛇:“我就是這個意思,怎麼?當家的還能殺了我?”
崔正身後的幾個主事都霍然而起,一個道:“本來呢,大家同在一條船上,自該以和為貴,三頭蛇你疑神疑鬼,是信不過我等嗎?”
另一個道:“信不過咱們就一拍兩散,真要打,咱們四大字號也不怕你。”
這一句話只說到一半,四個主事帶來的部眾也紛紛拔出刀來,明晃晃的刀從鞘中抽出,寒芒陣陣,惹得整個聚義堂裡,所有人都拔出武器,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三頭蛇猶豫了一下,這四大姓的實力也是不俗,人手佔了整個海壇山的一半不說,便是船也比海賊的要多得多,這個時候翻臉,實在不值當。勉強地在臉上擠出一點笑容道:“誤會,誤會,張主事說的好,咱們同在一條船上,自該要以和為貴的。”
今早的商討,又是不歡而散,雖說那三頭蛇一直將崔正送出了山寨,更是再三致歉,崔正也笑吟吟地表示既往不咎,可是在座之人誰都明白,要出事了。
送走了崔正幾個,留下的都是海壇山從前的各寨頭目,對那幾個主事,大家早已看不慣,自然發了幾聲牢騷,三頭蛇沉吟了一下,道:“要保住咱們海壇山,崔正幾個不可信,得想方設法除了他們。”
說罷繼續道:“就今夜動手,突襲他們的山寨,先殺了這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再收攏他們的部下。”
對崔正幾個家底,眼紅耳熱的不在少數,鼓譟之聲立即散開:“對,他們既敢有異心,弟兄們還顧及什麼?殺了他們,奪了他們的人手和船隻,還怕守不住這海壇山嗎?”
……
崔正與三個主事出了黑風寨,一路到自家範圍內的碼頭處歇下,叫人煮了茶,這海壇山裡的酒又臭又臊,他們四人好歹也享受過一些養尊處優的日子,是不肯和那些海賊為伍的,以往去議事,聚義堂裡上了酒,他們連動都不願動一下,回來這裡,才命人泡了茶喝。
待那龍巖茶斟上來,只聞一下茶香,崔正不由地打起了精神,慢吞吞地道:“這次出海,只帶了幾包這樣的茶葉來,今次吃完了這杯茶,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嚐到這個滋味了。”說罷小心翼翼地舉起了茶盅,小飲一口,茶水在口齒之間溢位濃香,崔正仔細回味之後,才戀戀不捨地咽入喉中。
邊上一個主事道:“回到內陸,回到咱們泉州去,還怕吃不到龍巖茶?”
崔正嘆了口氣道:“回到內陸,哪有這般容易!”他搖了搖頭,曬然一笑道:“昨日這麼多人要跑回去,結果如何?”
三個主事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昨日幾百人出海,被截了回去,都掉了腦袋。
一個主事道:“崔先生過慮了,我們若真要出海,誰敢攔?”
崔正想了想,憊懶地抬了抬眼皮:“就怕起衝突,再者說,咱們空手回泉州去,固然能逃過一死,往後失了主子,又能靠什麼為生?”
一個主事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崔先生的意思是,咱們宰了三頭蛇的人頭,拿去獻禮給沈欽差?”
崔正眼眸一張,平淡無奇地道:“本來呢,我是不願做這等苟且事的,可是你們說要為自個兒想想,崔某倒也想清楚了,既然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為自個兒做個長久的打算。”
三個主事面面相覷,紛紛點頭:“好極了。”
海壇山裡頭磨刀霍霍,卻又出奇的平靜,反而到了傍晚,崔正這邊請了各寨寨主來喝酒,三頭蛇這些人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夜動手,本不想去,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去,難免讓人起疑,便多帶了不少兄弟,到海商的範圍赴宴。
崔正也不打算在這裡殺他,見三頭蛇這些人帶來的隨從又多,便故意作出光明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