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堵之類的話,最終擊潰西夏一部,大勝而歸。
趙佶笑道:“好的很,聯遼是我大宋的國策,西夏人與金人狼狽為奸,是該好好教訓教訓,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隨即面色一板,指著下一條邸報的訊息道:“只不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西夏人的國使已經到了汴京,說是我大宋破壞宋夏和議,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哼,真是無恥之尤。”
雖說宋遼、金夏各自結盟,可是宋夏之間也曾有過議和盟約,雖說一直以來雙方的邊界相互爭端不斷,可是這和議的架子總算還能維持,如今雙方爆發了激烈衝突,西夏人先聲奪人也是難免的。
沈傲笑道:“理他們做什麼,不過依微臣看,童貫公公這一次還真是打痛了西夏人,否則西夏人不會叫得這般厲害。”
趙佶頜首點頭:“讓他們叫一叫就是了,朕不理他們。”
趙佶想了想,繼續道:“朕出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京了,這一趟出來看了許多景色,也看盡了人間冷暖,倒是長了不少見識。”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回京?”
“明日一早就走,從這裡坐船回程。”
“是不是先知會下去,叫那星子縣做好準備?”
“你去吧。”
第382章 文青是種病,得治
返程的路上少了來時的新鮮,坐上了船,心境不同了,趙佶迎風佇立在甲板,手搭在船舷,眼眸深遠地望著向後退去的沿岸景色,心思似有無盡的感慨。
“沈傲。”
沈傲在旁叼著自制的牙籤曬著太陽,聽到趙佶叫他,懶洋洋地道:“微臣在。”
趙佶思緒連翩,道:“這一趟私巡,朕反而心情更低落了,你來說說看,這是為什麼?”
沈傲心裡腹誹:“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天知道是為什麼。”口裡道:“或許在陛下眼裡,這天下與陛下想象中的不同了吧。”
趙佶含笑道:“只說對了一半。”他嘆口氣,扶著船舷走了幾步,道:“比如那造作局瞞上欺下,還有那洪州知府囂張跋扈,這些人真是無藥可救,朕絕饒不了他們。”
趙佶頓了頓,又道:“朕這時才明白神宗先帝的苦心,不革新,大宋只怕難以為繼啊。”
難得這個皇帝如此認真地和沈傲討論國政,沈傲捋了捋被風兒吹亂的一縷髮絲,望著遠處的孤山出神。
“沈傲,你為什麼不說話?”
沈傲想了想:“微臣無話可說。”
“嗯?”
沈傲道:“這些事不是微臣能夠議論的。”
趙佶又好氣又好笑:“平時見你膽子這麼大,這個時候倒是謹慎了。”
沈傲搖頭,認真地道:“不是不敢議論,只是微臣才疏學淺,想議論而不得。”
改制?談何容易,如此沉重的話題,沈傲擔不起這個干係,古往今來,有幾個改革家有好下場的?
這倒也罷了,最重要的問題是,在沈傲心裡,大宋的國體已經足夠超前,不說周邊那些飲毛茹血的異族,就是世界上其他的幾大文明,都還處在最野蠻的國體中。比如現在的西洋,還在全面的黑暗中世紀時期。他們施行的國體,居然還是一千年前老祖宗早已不玩的分封制,伯爵的兒子還是伯爵,男爵的兒子仍是男爵,一個國家,永遠都是那麼幾個血統甚至大字不識的傢伙們掌控。
而大宋的文官體制影響深遠,就是在千年之後,整個世界還在玩它剩下的東西。
這樣的國體,怎麼改?
至於什麼資本主義萌芽和工業革命,若是換作沈傲還很年輕很單純的時候,或許他會想盡辦法去試一試。只可惜他現在雖然仍舊很年輕,可是已單純不再。
任何東西失去了現實的基礎,都不過是一群見識短淺的人意淫罷了。宋人不比後世的英吉利人,英吉利敢把農民趕到城市中去,國王可以頒佈法令,將城市中找不到工作的農民處死。
可是換了大宋頒佈這樣的法令,只怕天下早有人登高振臂:“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於是無數人紛紛振臂大叫同去、同去了。
這裡的傳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和富不過三代,並不是那些萬世一系的貴族範們繁衍的沃土。管你什麼王侯,每隔數十數百年都不可避免地丟進歷史垃圾堆裡去。
在這裡你要是敢玩這一套羊吃人的把戲,真是嫌金殿下的乾柴烈火不夠旺了。
更何況英吉利人把良田變為草場,養羊去建立紡織工廠,賺了錢之後還可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