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繫著玉帶,穿著一對鹿皮金邊靴子,弓著身子出來,直到穿過門洞,才終於透了口氣,遠處他的馬伕已經趕著車久侯多時,走到馬車邊去,他只是淡然道:“去蔡府。”便鑽入車簾,闔目不動。
見了一趟太皇太后,王黼心裡總算有了幾分底氣。原本他是想先去見太后的,可是太后宮裡的那太監敬德卻將他拒之門外,說是太后身子骨不爽朗,一下子回絕了。不得已,王黼想到了宮裡的另一個正主兒,便又去覲見了太皇太后,好在太皇太后那邊聽了他的話,便勃然大怒,說陛下是沈傲教壞的,懿旨的事也已經敲定了,立即嚴旨捉拿沈傲,廢為庶人、永不敘用。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王黼拉開車簾,看到沿街的景物在昏黃的光線中慢慢的後退,心中不知是興奮還是忐忑,只覺得今日作出這些事不知是對是錯。不過他此刻靠在軟枕上,不由愜意地拍了拍腿兒,生出了幾許得意。
如今陛下暫時不見蹤影,那麼就是懿旨最大,太皇太后頒了懿旨出來,這場戲就有得瞧了。永不敘用四個字是板上釘釘的,這個懲處足以將沈傲置於死地,或者將他排斥出朝廷。
因為就算陛下和沈傲回到汴京,沈傲仍然得到陛下的信任。可是身為天子,又豈能更改太皇太后的懿旨?這豈不是說太皇太后錯了,又或者是證明陛下與太皇太后之間生了嫌隙?
王黼這一步最得意之處就在於趁著權利真空的這一剎那,將生米煮成熟飯,只要懿旨公佈天下,那麼沈傲就再無翻案可能,莫說他沈傲無可奈何,就陛下再如何寵幸那姓沈的,也不可能為了一個近臣與太皇太后唱反調。
“永不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