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掌控,使得海政衙門對南洋的控制力增強,這就意味著,南洋諸國的生死榮辱,都在海政衙門的控制之下。
不過,一個訊息也落到了沈傲的案頭上,一支大食人的艦隊在安南沿海徘徊,他們原本要馳援占城,只是不曾想到占城的陷落居然如此之快,不得已,立即龜縮了回去,現在這支艦隊遇到了最尷尬的局面,由於安南全面倒向大宋,使得他們失去了補給的口岸,一支千里迢迢趕到安南的艦隊失去了補給,結果只怕早就註定了。
占城那邊,炮艦組成的南洋第一艦隊已經出擊,尾銜在這支艦隊之後,發起了攻擊,大食人的艦船技術並不差,可是遇到炮艦立即便佔了下風,幾次海戰都鎩羽而歸,窮途末路之下,只好選擇了投降。
俘虜還在占城,經過拷問之後,這支艦隊的背景已經清晰了。
這支艦隊並非是大食人國主派出的,而是當地一個極有背景的總督組織的冒險行動。
沈傲現在必須作出選擇,要嘛就是重新與大食人談判,要嘛就是徹底與大食人反目,若是談判,或許可以得到好處,可是對長遠來說,在南洋多了一個競爭者,對沈傲的海政是不利的,沈傲沉吟了片刻,終於下達了命令:“治罪。”
遠征大越國,幾乎是以強者的身份欺凌弱小,雖然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看不清南洋水師的實力,也料不到越人居然如此不堪。可是在沈傲心裡,從遠征的那一刻,這場戰爭的結局其實早已註定,這麼做,既是敲山震虎,震懾南洋各藩國,另一方面,也讓商賈們看到了一個機會,暴力有些時候,也是一筆買賣,且收益極大。
沈傲相信,不久之後,整個南洋會出現一個新的局面,而這個局面的開始,為海政開啟了一片新的天地。
第855章 凱旋
整個水師,都已經做好了撤離的準備,除了少部分水師仍然駐紮順化、占城,其餘的全部撤出。
一名水師將軍被招到了順化王宮,將軍很年輕,乍眼一看,不過是二十多歲,水師的武官年輕的多,一方面是一些老將直接裁撤了下去,另一方面,水師的專職人才又少,不得已,只好從校尉中提拔。
將軍摘下了范陽帽,夾在腋下,這安南的天氣潮溼得很,戴著帽子頭髮都覺得黏黏的,很不舒服。他坐在靠近勤政殿外的一處空置閣樓裡,裡頭已經有不少忙碌的博士了,大多數人都坐在公案後,或是整理賬冊,或是提筆寫著什麼,並沒有理會他。
偶爾會有校尉進來看這將軍一眼,見將軍桌几上的茶水喝盡了,便去換了新茶來。
將軍筆挺地坐著,一絲不苟,在他的胸前,一枚儒章和勳章在閣樓裡的油燈照耀下頗為耀眼,給他換茶的校尉忍不住道:“將軍是水師二期出來的?”
將軍含笑搖頭,道:“一期出來的。”
校尉道:“那就不是水師校尉了。”
一期並沒有分為水師、騎兵科,所以一期出來的校尉多半都是步兵校尉,不過話說回來,南洋水師也不止是水師校尉,畢竟水師的架子太大,既需要登陸的水師步兵,還需要少量的騎兵。
校尉忍不住看了將軍胸前的勳章一眼,肅然起敬地道:“京畿北路叛亂的時候,將軍所立的功勳不小。”
將軍下巴微微抬起,露出矜持的微笑,喝了口茶,正要說話,這閣樓裡走進一個博士來,拿著一個單子,問:“水師第三艦隊步兵營營官吳勇到了嗎?”
將軍立即站起來,道:“卑下在。”
博士的臉上宛若冰山融化,微微笑道:“殿下在勤政殿等候,隨我來。”
領著吳勇出了閣樓,到了勤政殿門口,吳勇連忙將范陽帽戴上,小心翼翼地繫好了頜下的帽繩,整了戎裝,才步入殿中。
勤政殿裡已經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殿中設了一方大桌案,點了燈,有幾名將軍侍立在沈傲身側,沈傲負著手,眼睛落在桌上的安南地圖上,雖說現在安南都護府設立已經成了定局,可是在設立都護府的同時,這重新設立郡縣的事還需要勞神一下,說的再直白一些,這安南需要分而治之,比如占人在南部比較多,越人在北部比較多,沈傲就將這越國分為兩個轄區出來,將安南一分為二,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兩路相互制衡,誰也治不服誰,如此,才能保證安南內部的矛盾在激化的同時,不得不懇請都護府的裁決。
這就是均勢治理的辦法,兩個省各自的利益不同,矛盾自然就凸出了,兩省誰也壓制不住誰,在這種情況之下,都護府的態度就成了焦點。
換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