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1 / 4)

小說:燃燒的島群 作者:這就是結局

那人嚇呆了,直站在那兒,連動也沒動,被柴崎一下子劈倒,像個草靶子。

柴崎移動步法,靈活地在指揮部的地面上跳躍,完全不象是一位將軍,而是一位南北朝時代的武士。

他砍傷了另一個人,劈倒了第三個人。屋於狹小黑暗,美軍不敢開槍,哇哇叫著向門口躲。柴崎找到了一個軍官,他憑直覺感到那人是軍官,軍官和士兵的區別在於:他的動作自然而符合規範,這是長年職業訓練的結果,全世界一個樣。而穿什麼衣服,佩什麼肩章,則並不重要。

那人正是他的目標。

他把那人逼到屋角。那人手一晃,一把匕首擲來,擊中柴崎手臂。他手發軟,還是挺住了。他再次大喝一聲,拼盡全力,向那人斜肩夾背劈去。那人立在牆角,退無可退,慘叫著,等待死亡。

突然,一槍托狠狠打在柴崎的腰上,他站立不穩,刀偏了,掠過那軍官的肩頭。幾乎同時,四五支湯姆森衝鋒槍在黑暗中響起來,又是一長串子彈從混凝土牆壁上反彈的混響。然後,一切復歸寂靜。先是亮了手電筒,一盞氣燈也點亮了。指揮部的情況一目瞭然。

塞克魯西斯用腳尖踢踢柴崎的屍體:“還是個他媽將軍呢!他的英語著實帶著拉丁腔。

“謝謝你。塞克魯西斯。”艾倫·李上尉驚魂稍定。

“誰都會這麼幹的,上尉。”

一個尖聲尖氣的口音響起來:“哎呀!我看咱們中了頭彩了。這指揮部裡玩藝兒可真不少呢。”蘇薩鮑斯基撿起柴崎的戰刀:“上尉,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把戰刀您收下吧。我看是真貨。”

艾倫·李兩天之內兩次刀口脫險,說來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戰爭中怪事多:有人打一輩子仗沒破皮;有人頭一次上陣就死了;有人靠一隻水壺、一個皮帶扣、一隻塞滿硬幣的錢包活了命。突擊排長看了看刀,眼睛亮起來,是一把罕見的珍貴戰刀。

一個將軍的戰刀。

“哎!你們看這是什麼?一幅畫!”蘇薩鮑斯基喊。“在太平洋荒島上找到一幅油畫,畫的完全是日本風景。真捧。這畫我要了。塔拉瓦就這幅畫還有人情味。”他從水泥牆凹處取出油畫,抖掉上面的灰塵,放在氣燈下看。

“是一座火山。”他說。“可惜叫子彈打了一個洞。不過,這樣它就更值錢了。連波士頓博物館也沒有這類貨色。帶戰爭味兒的紀念品。”

又是夜。又要膽戰心驚和難以入眠。日軍又要偷襲,士兵又要肉搏、負傷、陣亡。

在 塔拉瓦的第二夜,“海魔”的防線大大前移。美軍有了足夠的縱深,足夠的武器,就是沒有足夠的人。惠特尼實在想睡覺。美軍忽視了塔拉瓦日軍的抵抗力,沒留下 足夠的預備隊。一夥人死傷累累,有人虎口餘生,有人遍體鱗傷,有人害了戰爭恐怖症,在岩漿池般的海島上,打了四十八小時,真難以想象。

日軍的敗亡己成定局,他們打得很漂亮,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均屬上乘。換上歐美國家的軍人,此刻投降已經相當體面。生命為勝利而犧牲就有價值,為註定的失敗而 死,則是徒勞的浪費。如果從對得起天皇、對得起軍旗講,日軍大可放下武器了事。然而,日本軍人的價值觀,既追求勝利,更追求死亡。

美軍對敵人的奉陪,就成了慘苦不堪的差事。礁湖中的軍艦,徹夜打著照明彈,照明彈的質量和索羅門群島作戰的時候一樣差:鎂鋁的白光夾著鈉的深黃色光、鍶的紫 紅色光、銅的綠光,成了一次拙劣的煙火。枕戈待旦的陸戰隊員,嚼著口香糖和巧克力,像西部片《驛馬車》中的好漢們一樣,一把匕首一支左輪槍,等著預料中的 敵人的反擊。

惠 特尼猜想今夜日軍的掙扎會很瘋狂。下午,貝蒂歐東頭的敵人發動了一些小規模的衝鋒,尋找美軍防線上的弱點。日軍受到沉重的壓迫,必然作困獸之鬥。惠特尼中 校看到美軍的掩體狹窄,特別不適於用冷兵器或肉搏,就從原定的守島部隊的裝備中,撬取了—大批o。45口徑的柯爾特手槍發給士兵,以槍代刀。

他們也是同惠特尼一樣的人。他們也在母親的身體裡吮吸了十個月的營養,然後睜開眼,光溜溜邊象亞當一樣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也受過母親的哺乳,父親的親 吻,祖父母的擁抱。他們啼哭、撤嬌、上學。打架;有人學習好,有人總逃學。他們曾為某一道數學題而苦惱,為某句詩所喜悅。他們曾天真地看著小樹和蜜蜂,玩 著玩具,唱著歌。後來,他們大了,就和某個情竇初開的姑娘談情說愛,或是笨手粗腳地幹那件事。再長大一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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