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里的水域內,有五隻這樣的水上鋼鐵花環,控制在五十七歲的小老頭烏克·米切爾中將手中。;
馬 克·米切爾是一個內向性很強的軍人;他雖然沉默寡言,卻體諒下級,很少拿架子。米切爾臉上的皺紋又多又深,象旱天干裂的稻田。他十九歲加入海軍,是一個飛 艦載機和指揮母艦的“老油條”。他創造了許多美國海軍航空兵“之最”:在“亨廷頓”號巡洋艦上飛第一架彈射飛機,第一次駕海軍飛機飛越大西洋,可惜只抵達 亞速爾群島;他第一個駕機在美國第一艘真正的航空母艦“薩拉託加”號上降落。
米 切爾是指揮過瓜達爾卡納爾戰役的老將。凡是到過瓜島的人,幾乎都受盡折磨,人人染上了一種對日本人的變態仇恨,米切爾也不例外,在戰鬥緊張時刻,他鱷魚般 的老臉會發生異樣的變化,被稱為“瓜島笑容”。參謀們可以把這骷髏一笑當作米切爾將軍的晴雨表。因為,借用一位深知米切爾其人的作家的話,他“身上裝了一 部電羅經,任何情況,總能收住外露的感情。”
克 拉凱對米切爾將軍懷有深刻的敬意。他倆早在瓜島時期就熟悉了。米切爾當時是瓜島的空戰司令官,常常一個人溜達到飛行員營房問長問短。將軍的飛行知識十分驚 人。後來,所羅門前線無仗可打,米切爾被尼米茲調來指揮第58機動艦隊——敵我雙方在太平洋上從未有過的航空母艦編隊。老頭子早就看上了克拉凱上尉,把他也調到母艦上來了。“我知道你酷愛空中狩獵,跟我來吧,沒有大仗切斯特決不會叫我這個‘飛天雲母’( 米切爾將軍在瓜島時的密碼代號)的。”
單 機身單引擎的“惡婦”機不象他在瓜島駕的雙機身雙引擎的P—38“閃電”機,它是一個“靈活結實的傢伙”。格魯曼的“惡婦”機不如洛克希德“閃電”機那麼 快,升限那麼高,爬升率那麼好,火力那麼強,並且可以自由地調節射界。但F6F極為靈活,操縱自如,盤旋效能不但超過P—38,連零式機也難望其項背,它 是“純種”的海軍機。當克拉凱駕著“惡婦”飛行了幾次艦上起落後,已經覺得飛機和自己融為一體了。海軍的飛行員也有自己的絕招。他們教他“撤奇交叉飛行法 ”,如何甩掉較靈活的零式艦載機,並且同他搞了幾次模擬空戰。“埃塞克斯”號上的第十五戰鬥機中隊飛行隊長、名聞遐邇的海軍空戰英雄戴維。麥坎普貝爾中校 同克拉凱打了一次“空戰”以後,不無感慨地說,“我以為自己的本事在艦隊裡算是數得上了,豈料山外青山天外天。老兄,你投到陸軍怕是走錯了路。”克拉凱回 答,“和您作一次‘格鬥’,是我終身最大的榮譽。”
克拉凱從耳機中聽到“本克山”母艦戰鬥機引導員的聲音:“方位310,高度一萬英尺,有烏鴉。”他立刻同自己的僚機——瓜島時的老夥伴李德,鑽入雲層,向指定空域飛去。
他爬到雲層上,藍天一片,給人一種精神抖擻的感覺。他銳利的目光很快找到了敵機:一群“慧星”式艦載俯衝轟炸機,共三十二架,編著整齊的隊形,由十四架零式機掩護,向蒙哥馬利的艦隊撲來。
克 拉凱一般勁地往上爬高,引擎怒吼,震得飛機發抖。然後,他使出在瓜島上最拿手的90度角大俯衝,一下於逼近了一架外號叫“凱特”的日本九七式艦載俯衝轟炸 機。它呆頭呆腦地飛著,毫無戒備,也不知如何防備。克拉凱清楚地看見了駕駛員那張孩子氣的臉。日本人恐懼地喊叫著,象一頭被宰殺前的綿羊。克拉凱既聽不 見,也不會手軟,他逼近到三百碼距離上,六挺12。7毫米機槍一齊開火,立即把那架“凱特”機打個粉碎。
克 拉凱又打掉一架“凱特”機。不久,他就被一架零式機盯住了。那個日本飛行員的射擊技術簡直神了,要不就是他運氣特別好,一千碼的距離上一下子就打壞了克拉 凱的襟翼。“惡婦”機猛地失去了平衡,風車似地往—F掉。快掉到海面上克拉凱才恢復了平衡。那架零式機也陪著他往下降,似乎他只對克拉凱感興趣,而不去管 遭到美機痛打的日本俯衝轟炸機、水平轟炸機和魚雷機。
克 拉凱控制使了飛機,在海面上做蛇形機動,引誘那架零式機開炮。日本飛行員求勝心切,立刻打光了所有的炮彈。“惡婦”機又中了幾彈,但它實在很結實。克拉凱 已經適應了用半邊襟翼飛行。他開始拉高,突然向右來了一個側滑,那架零式機剎不住車,衝到他前面。他連想也沒想就按下炮鈕。零式機抖了一下,機身冒出火 來。克拉凱毫不放鬆,連續不斷地射擊。日本零式機的致命弱點就是結構脆弱,為了追求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