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一腳的,打不死也夠我消受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如果他們都覺得棘手,我肯定也不行。
擺開了午飯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吃。其實我們不吃飯不會餓死,但是吃飯似乎是一種習慣,一種我們生活著,我們實實在在的體會著人生滋味這種感覺。
子恆問我:“你們什麼時候動身?”
我轉頭看看,用筷子尖指了一下三六地方向:“主人都無心留客,一心只想談情說愛考慮她的終身大事了。只要那位李國師不仗勢壓人,我覺得這事兒就沒什麼問題。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別的什麼忙,這兩天就動身了。”
子恆點頭:“好。那我們一起上路。”
“當然要一起上路,你要去我的洞府做客,要和我分開走。那象話麼?”
子恆笑起來很好看,他的笑象一陣微風吹過的水面,一瞬間從安詳平靜到微波盪漾,眉梢眼角唇邊都是溫和的笑意,讓人覺得……嗯,溫暖,還安心。
這與好色與否沒關係,美好的東西應該大方的欣賞。
熱湯地白氣瀰漫著,隔著那些白氣看鳳宜的臉。他的漂亮是精緻地,完美的,很不真實的。
我反覆琢磨一個問題,三七到底喜歡他什麼啊?喜歡他漂亮?喜歡他強大?喜歡他驕傲刻薄目無下塵?
我一看到他就有種心虛害怕的感覺。儘管我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也沒做過,但是這種感覺成了本能。三七沒有這種本能嗎?她可真奇怪。
我去找三六告別的時候,看到她拿著我送的禮物,正在用功。
我擅織,她擅針,那刺繡縫紉絕對是一流的。
這也是。我是吐絲織布的,她是天生長著蜂針地,我們倆往一塊兒湊倒還真算合適。
三六在做荷包。
我跟她講告辭的事,她的挽留也是真心的,可我的去意也是堅決的。
我們說著話,我把她繡的活計拿過來看。
一對鴛鴦,白首相偕,親親熱熱的靠在一朵荷花的下面。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
“這是什麼詞。怪好聽地。”
我也是無意中就把這詞想起來了。
白頭到老。這是個很好,很好的願望。
每個女子繡鴛鴦時。大概都抱著這樣美好的心願,一針針一線線的將自己的美夢展現在絲布上。
“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我只記得這麼多,不知道這闕詞是就這麼短,還是後面的被我忘了。
三六的神情顯的既溫柔又堅定。
“對了,你有什麼辦法讓那個書生想起從前的事情來?去找輪迴湯麼?那東西可稀罕著呢。”
“即使沒有輪迴湯,我也相信他能想起我,想起從前來……”
三六地聲音很柔和。
一向清冷地女妖精,遇到愛,也變成了纏綿春水。
“嗯。其實你們再談一次戀愛也不錯。”我笑著說:“不過你可不要再捆著人家了。對了,你能確定就是他啦?會不會弄錯人?”
“不會的。”三六說:“我前天一知道這事,就問了閉口仙了……”
“咦?閉口仙那裡地機會,你就這麼用掉了?”
“嗯,其實原來我想問的是,當初鳳前輩給我寫的那句話,我一直不明白那話會在什麼事上面應驗,可是後來,我問的還是他的下落。我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鳳前輩那話的意思,似乎是說我要白辛苦。我如果想捨棄道行求一個人身,幾百年的修為去換人間短短几十間的夫妻緣分……以前可不都是白辛苦了麼。”
三六很堅定,對於自己的選擇,沒有一點猶豫或是怨懟。
我敬佩她,也祝福她。
也許人與妖的戀情,也能修成正果。
我惟願她,得到她要的幸福。
今天小侄女五歲生日,可愛的胖丫頭啊……小孩子長的真快,不知不覺,幾年就過去了。
正文 七十四
我們沿水路回去。
我們包括,我,灰大毛。
多出來的是,子恆,鳳宜,還有三七。
三七完全不是衝著我的盤絲洞來的,她衝著什麼,船上的人都清楚。
我對三七這種行為,感覺……她是在攀爬一座傲岸不可逾越的高山,可是她不放棄。
能選擇自己愛誰,並且自由的去追求,要實現這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