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好情緒,唱之前我悄悄地對舒怡說:“這首歌是獻給你的。”我唱的是《沒錢你是否依然愛我》,唱了一兩句便掌聲雷動,唱著唱著我漸入佳境,十分投入,以至於進入忘我的境界,隨著最後的一句英文歌詞嗄然而止,我又被喝彩聲包圍,一個陌生人急速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讚歎:“有味道有味道!到我的舞廳來唱歌怎麼樣?”隨後遞給我一張名片。白成富也鼓掌,臉上是含義不明的微笑。舒怡也唱了首《我用自己的方式愛你》收到同樣的掌聲和名片。我擁著她翩翩起舞時,我們彼此能依稀看到對方眼中晶瑩的淚花,感到對方鼻息的熱氣,我們都不說話。她用手指死命捏我後背,我從未如此感動過。�
我再次讓白成富難堪是在打檯球時,這次純粹屬於他自尋煩惱。本來我就是這幫朋友中技藝最高的,甚至僅次於檯球老闆劉鑼鍋,號稱“城北第二槍”,大學時連體育系也沒有幾人是我的對手。手頭緊時常去“逮兔子”以緩囊中之急。本來我是和王文革在天台上玩,免費教授他一些絕招,招來了許多羨慕的圍觀者,舒怡也在其中為我記分數擺母球,不知何時李成富鬼差神使地溜過來。�
“我們切磋兩把。”白成富對我挑戰。�
我語重心長地對他說:“算了算了!你那支歪把子槍還得閉門苦練三年。”�
“廢話!掛不掛!五十元一把。”他又說。�
“那你還不如直接把錢裝進我口袋,我好好指點指點你。”我笑著說,隨手給王文革做了個“司諾克”,掌聲頓起。這個“司諾克”使他丟了最高分7分。�
“你不敢!”白成富嚷道,並用手將白色的母球拿掉。�
“看來我是真要學雷鋒了。”我抬起頭站起來,我看見包括舒怡在內的其他人都極力慫恿我,就說:“這樣吧,我有個條件,我們五十元一把,但我必須讓你三十分——我不能明搶你。”�
“小瞧人!”他罵道。�
“不幹就算了。”我擺擺手,放下槍桿。�
他變得慍怒又無可奈何,只得同意了。賭局是在緊張的氣氛中進行的。我的口袋中只有七十元錢,這意味著我只要丟掉一局我只好落荒而走。結果不出我之所料,開球三槍之內我就得了三十多分,扣去他得的九分,我僅負他幾分,我一口氣又得了二十幾分,還作了幾個漂亮的,在理論上堪稱死球的“司諾克”讓他望球興嘆。我輕鬆地拿下了第一局、第二局、三局至五局我連戰連贏。他的額頭沁出汗粒,眼裡充滿血絲,一付沮喪狼狽的樣子。當我在眾目睽睽之中接過白成富從他漂亮的皮夾子拿出的二百五十元錢時,我的確有一種被侮辱者最終成為勝利者的快感,我毫不掩飾這種快感,也沒有理由掩飾。�
“銀樣蠟槍頭,好看不中用,好好閉門練吧。”我奚落道。�
“別得意,哪天我們比賽打保齡球,看誰死得難看,誰笑到最後。”他不服氣地說。�
“那肯定是你贏!我在沒穿西裝以前是不會打保齡球的。——門衛不讓進門嘛!”我坦率地說。能饒人處且饒人嘛。�
這次聚會一直鬧騰到深夜十二點才散場。大家正要下樓,卻聽白成富說:“大家稍等,我派車送你們走。”他掏出大哥大撥了電話,不等五分鐘就來了一個人,畢恭畢敬地問:“李主任找我什麼事?”——白成富介紹說這是元帥專車的司機。�
“趙哥,你把我這些客人分批送一下。”白成富大大�列�地吩咐。�
那人唯唯諾諾地出去了。我和舒怡拒絕乘坐那輛漂亮的皇冠車,我用在臺球桌上贏的白成富的錢打了個的,王文革也鑽進了來。我吩咐在城中亂逛了幾圈,送回舒怡後,我們在街上往回走。�
“你今天表現不錯。”王文革說,“但有些過火了。”�
“我對他丫夠大度了,你受得了嗎?”�
“你別得意,你最終不是他的對手。”他說。�
“哼,他!”我從鼻腔中發出輕蔑的聲音。�
“當然,你和他各有優勢。”王文革分析道,“你的優勢在軟體上,別人在硬體設施上卻佔絕對優勢,而且別人那種優勢不可逾越,你至少奮鬥十年二十年沒準趕不上,你那老革命老子真是老得不中用啦!唉,幹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得好不如生得好!不服氣?認命吧,老弟。”�“當然當然,他是鋼筋水泥鑄成的嘛!五年前他就是鋼材生水泥生,堅不可摧。”我不滿地質問,“你他媽的總是滅自己的志氣長壞人的歪風!”�
“我是耽心你!真的!”他認真地說,“你要想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