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很可能是慶王走私鹽的暴利,七郎,我們不妨做得更隱蔽一點,再買一大批銅器,混在其中,用船運到長安去,這樣就算被人看見,也絕對想不到這些銅器竟會是黃金。”
“說得好,咱們就這樣幹,最好咱們在西市開一家銅器鋪,更是珠混魚目。”
“那這些杜家的錢物呢?”荔非守瑜又問道。
“杜家的錢物可以交給揚州太守,不過……”
說到不過,李慶安拍拍馬車,笑道:“既然我們截了杜家的財物,總歸是要拿出一部分來犒勞弟兄們,以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長呢!不能虧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驚訝道,
“沒什麼。”
李慶安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咱們千辛萬苦訓練出來計程車兵,就白白丟在江淮,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興奮地揮手道:“好了!大家把馬車趕回駐地,立刻出發!”
……
都梁山宏福寺裡,杜泊雲摟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大碗地喝著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僂著背,像只羔羊般被嚇得瑟瑟發抖,不遠的一根大柱子後面,一名花白頭髮的老者痛苦捏緊了拳頭。
杜泊雲約四十餘歲,紅臉膛,長得十分粗獷,他斜睨一眼年輕女子,忽然哼了一聲,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把她臉揚了起來。
“小娘子,你再不讓我開心,我就像上次一樣,把你丟給弟兄們,如何,想再嚐嚐那種極度快樂的滋味嗎?”
“不,二老爺,不要!我求你了。”女子哀聲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開心,別像死了娘一樣的哭喪著臉!”
“是~”
女人強顏一笑,卻被杜泊雲一記耳光搧去,“渾蛋!你是哭還是笑。”
女子捂著臉哀哭起來,這時,大柱子後的老者再也剋制不住了,他跑出來跪在杜泊雲面前,連連磕頭,“二老爺,就看在我從小服侍杜家的份上,饒了小女吧!
“奶奶的,今天老子心情不錯,卻偏偏來掃興,來人!給我把這老咋種打出去,這有這個臭女人,扔到黑屋去,誰想上她隨便。”
“老爺,饒命!饒命啊!”
父女倆被拖了下去,杜泊雲又喝了杯酒,輕輕扭動一下脖子,骨節嘎嘎作響。
這時,一名年輕人匆匆走進來道:“父親,孩兒實在不放心,想下山去看看。”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劃的計謀誰看得破?那個書呆子崔縣令嗎?看得破才笑話了,來!熙兒坐下,陪爹爹喝酒。”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杜泊雲的獨生子杜熙了,至於那個被盱眙縣射死的採花賊,不過是一個長得略像杜熙的響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處秘密藏金庫,從三年前便開始經營了,以泗州金家的名義買地買山,修廟造觀,又把近一半的家產都藏在寺廟中,幾個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2老三便趁盧劉爭端的機會,買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來,由於涉及慶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無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開始策劃離開大唐去日本。
但如何把錢財轉移出去卻是大難題,杜家便策劃一個分三步走的計劃,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買當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採花的卑劣手段使盱眙縣落入陷阱,杜泊雲以兒子被殺為由,向盱眙下戰書,迫使盱眙縣將所有的民眾轉移進城,這樣,老三杜泊遠便趁夜搶奪檢查署的公船,連夜將杜家的財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選擇適當的時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來,以掩護杜家從南面出逃。
應該說三個步驟策劃得天衣無縫,至今沒有任何問題,進展也很順利,杜泊雲心情大好,只要今天財物轉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說不定還能穿龍袍過一把癮。
“熙兒,來喝杯酒,過兩天你也離開,這裡有為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將酒喝了,卻始終有些心事忡忡,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手下衝了進來,一見杜泊雲便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二老爺,我們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爺被射死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官兵搶走!”
‘噹啷!’杜泊雲的酒杯落地。
……
第二天,盱眙縣城門緊閉,五百唐軍和幾千青壯民眾站在城樓等待響馬的進攻,可一直等到中午,遠處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