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顧‘你’,‘你’可不要讓我失職了。”
杜豐臣的視線還在“他”身上游走,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我還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她用喝茶的動作掩飾有些發抖的手,陶杯裡的茶末在跳動,像是她激烈鼓動的心臟。
他輕笑幾聲,話鋒一轉,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我聽管理員說,拿著鑰匙,扛著行李進屋來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滾燙的綠茶几乎燙傷了她的唇舌,讓安嫻疼得眼中湧進淚水,她猛眨幾下眼睛,想把眼眶裡的淚水眨掉。
“那是我的女朋友。”她硬著頭皮說謊,在心裡暗罵自己沒有想到要一踏上臺灣就換成男裝。但是誰又料得到,杜豐臣的眼線會如此之多,連管理員都會把這裡的動靜告訴他?
杜豐臣猛搖頭,黑眸裡很是不以為然。“久聞日本的大男人主義嚴重,但‘你’年紀小小怎麼也沾上這種惡習?”他探頭往室內尋找。“‘你’女朋友人呢?”
“趕飛機回日本去了。”她流利地說謊,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卻因力道過猛,綠茶濺出許多,在桌上形成瑰麗的圖案。
“‘你’這種惡習太嚴重了,非改不可,留在臺灣這段期間讓大哥我好好的幫‘你’上一課。”他義不容辭地攬下改造大業。
安嫻只是冷笑幾聲,沒有回答。怎麼老爸沒有告訴她,原來合夥人竟是一個跋扈到連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的人,才剛見面,就忙著想要對她進行思想重塑。
“還不用麻煩,我的惡習不勞閣下的費心。”
“不要見外,我跟‘你’老爸是好朋友,照顧‘你’是義無反顧的事情。‘你’現在還太嫩,等過幾年,身子長得高些、結實些,‘你’那張臉會讓女人們瘋狂的,那些女人會像是見到蜜的蒼蠅,在‘你’身邊猛打轉。”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男性的手掌在轉眼間扣住安嫻的下巴,仔細地打量“他”的臉。“不過話說回來,‘你’長得比我想像中還要幼齒,聽‘你’老爸的介紹,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更高壯些;莫非日本的食物不夠發育中的少年吃,造成‘你’發育不良的悲劇?”
她拍開他的手,讓自己臉龐脫離杜豐臣的掌握,被指節捏過的臉頰還有些疼痛。“我只是發育得比較慢些。”
“沒關係,在臺灣有的是好吃的、有的是補藥,別擔心會長不高,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我包管等到‘你’回日本時,‘你’會高壯到達‘你’老爸都會不認得‘你’。”杜豐臣看著那副在襯衫下單薄得像是風一吹就會垮倒的骨架,自信滿滿地說道。
初見到這個男孩,他還真有些吃驚,聽莫野堤所形容的,杜豐臣還以為要來臺灣幫忙徵信社事宜的是個聰明強硬的小男人;但是見到這個矮小的少年,他從那張臉上探詢莫野堤所說的強硬作風,卻只有見到那雙眼睛裡的固執。清秀的臉龐上,那雙眼睛漂亮得讓人印象深刻,有著脂粉的味兒,像是還沒有徹底轉變成為男人,僅只是個男孩。
“不勞費心。”安嫻往後退丟,在心裡罵臭了杜豐臣的祖宗十八代。壯到連老爸都不認得她?開玩笑,發福可是演員的大忌,她還要為了以後的演員生命著想。
“‘你’到底幾歲?怎麼整身骨架像是沒長肉?”他站起身來,龐大的身軀在公寓裡造成威脅。
莫安嫻垂下睫毛,遮掩眼睜裡算計的光彩。“十七歲。”她吞吞吐吐地說,腦海裡警鈴大響。
太危險了,欺騙這個男人,無疑是一件太過冒險的事情,她的直覺在警告自己,要是還想保全性命,就必須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十七?那‘你’真的是發育不良了。”杜豐臣說道,接著皺起濃眉,漆黑如子夜星空的眼睜眯起。“‘你’比我想像中小了很多,不論是身材或是年齡上都是如此,聽‘你’老爸提到‘你’的一些事蹟言行,我都以為是一個成年人。”
莫安嫻只是擠出一個微笑,逼著自己別往房間裡退。他的身軀帶給她太多的威脅,緩慢逼近的氣氛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來,感覺上就像是在教授的注視中,而她身處舞臺的聚光燈下,卻在最重要的一場戲忘了詞,緊張到動彈不得。
“大概‘你’是那種思想上比較早熟的人。”杜豐臣自言自語著,再度露出微笑。
“打量夠了嗎?今天忙得太久了,我又坐不慣飛機,所以很疲憊,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要去休息了。”她急著逃開那雙眼睛,衝動地想要回到鏡子前,察看是否已經在那雙深沉的黑眸下穿幫。
“休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