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已是心花怒放!
門外之人,不是武媚娘——還能是誰?
“罷了,不打攪他,我明日再來。”
秦慕白急了。
本來還想躲在門後嚇唬她一回,沒成想她要走。
於是一扭身拉開門——“媚娘,我沒睡呢!”
武媚娘雙手抱肘立在門前,顯然沒有半分驚訝或是被嚇倒,臉上滿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道:“怎麼,大半夜的想嚇唬我嗎?”
“快進來!”
秦慕白可沒半點跟她客氣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拖進了房中,反身掩上了門。
“呀,你弄疼我了……嗚,不要這樣!……”
武媚娘已然發不出聲音,嘴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許久後。
武媚娘好不容易從秦慕白懷裡鑽出來,鬢髮凌亂氣喘吁吁,有些慌亂的擦拭著淋漓香汗,嗔怨道:“壞蛋!……人家找你來是有重要的正事,你卻只想些歪門邪道,沒個正經!”
“咳!……咱們倆剛才乾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重要的正事’了?”秦慕白壞壞的笑,狠嚥了一口口水勉強按捺住騰騰的心火,給她倒了一杯茶扶她坐下,溫言細語道:“大半夜的驅馳趕到蘭州專程來找我,定然是有要事。說吧,是什麼事情?你什麼時候到的蘭州,江夏王父女還有蘇烈與你一同到了蘭州嗎?”
“這麼多問題,我先答哪一個?”武媚娘喝了一口茶水仍有些喘氣,翻了秦慕白一個白眼仍似有些怨惱,但眼中煙波流轉愛|欲迷離,越發讓秦慕白心神盪漾。
“趕緊要的先說!”秦慕白心猿意馬,禁不住又將她的柔荑小手握在了掌中,細細摩裟。
“運糧隊在蘭州境外以西一百七十里處遇到了暴風雨,又兼泥石流與大風沙,走不動了。”武媚孃的神情嚴峻了幾分,說道,“萬餘人的隊伍羈留在那裡,每天人吃馬嚼消耗甚大。而且人心惶惶的,勞累思鄉的民夫們吵著嚷著要扔下糧草回關中甚至要哄搶走人,我有點鎮不陣那場面了。我怕用不了多久,這批辛辛苦苦才運到蘭州的糧草會有閃失。”
“還有這等事情?”秦慕白眉頭一擰,說道,“不是還有江夏王與蘇烈以及三千鐵甲和你同路嗎?他們怎麼不幫你一把?”
武媚娘苦笑,說道:“慕白,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你是安排我跟他們一起走……可是,我是商人,他們是皇族是達官顯貴。你不介意不代表別人不介意。好吧,就算他們真的不介意,我也不好涎著這張臉當真與他們同出同入啊?再者,江夏王是帶著文成公主來長安商談賜婚一事的,那是國使,豈能與大片烏煙瘴氣的民夫行於一路?”
秦慕白一怔,愧疚的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那這一路來豈不是就你一人押送糧草?”
“還有我隨行的幾個心腹僕子和女役……”
“真是難為你了。”秦慕白心疼的握緊了她的手,一咬牙,大踏步走到門外,大喝道:“來人!”
“少帥有何吩咐?”馬上有人來應了諾。
“執我印信星夜快馬奔往蘭州,著令刺史肖亮以最快的速度,調撥翊府兵馬前往蘭州城東一百七十里外接應糧草,不得有誤!”
“諾!”小卒轉身就要走。
“等等!”武媚娘突然出來將那小卒叫住,轉身又對秦慕白道,“不行,我得馬上跟著一起回去。不然那些人只認我,不認什麼肖亮和蘭州的軍隊,到時若有騷亂或是恐慌,更加壞事。”
“不用你這麼辛苦,這點小事我手下人能辦得明白。”秦慕白不讓她走。
“慕白。”武媚娘捂住他手,仰頭真切的看著他,輕聲道,“咱們,還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秦慕白心頭一熱,憐惜又愧疚的握緊她的手,說道:“那也歇息一晚再走,不遲於這一刻。”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你蘭州的命脈,便是我武照的心肝。大局為重,何惜一頓勞累?——你不必說與我同去,你有你的正事,這等小事,交由我來便可。”武媚娘嫣然一笑,抿嘴點頭,說道,“往返不過數日,到時,蘭州再會。”
說罷,武媚娘毫不猶豫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慕白暢然若失。
來得快,去得更快。武媚娘,這風風火火又果斷勁烈的作風,更勝男兒。
想比之下,秦慕白甚至有些慚愧。因為方才,他無比的希望武媚娘能夠留下來,把剛剛二人在房內還“沒有辦完”的事情,好好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