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聲,然後默契的相視一笑。
秦慕白眯著眼睛左右打量自己這一生中,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微微一笑,說道:“這場戰爭,就算我輸,也已經是贏了!”
“連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沒有半分的把握,怎麼還這麼說?”武媚娘問道。
“不為什麼。”秦慕白微然一笑,說道,“你說得對,輸得起,才贏得起。就衝這句話,就衝玲兒說要提劍砍了長孫無忌,我就已經贏了!”
翌日黎明,臥室之中仍是一片漆黑,秦慕白雙眼開睜,醒來。
正要動身起床,旁邊一條粉嫩的胳膊將他的脖子抱住,耳邊傳來高陽公主毫無半點睡意的呢喃聲:“慕白,抱抱我再走好嗎?”
“你一夜沒睡?”
“嗯……”
秦慕白將她攬入懷中抱緊,心疼的愛撫她的後背,在她額頭輕吻了一口,說道:“傻丫頭,以往和我在一起不是睡得最香的嗎,尤其是溫存之後?”
“我也不知道……”高陽公主卻沒什麼心思開玩笑,低聲道,“我心裡好忐忑。我一直在想,假如這一次你真的輸了,蘭州無戰事,與吐蕃和盟賜婚,你今後還有何等立足之地?還有你父親,多半也會從蘭州被調回來,收回兵權再次賦閒在家。”
“那又怎麼了?大不了從頭來過,死不了人。”秦慕白拍著她的背,輕鬆的笑道。
“慕白,你就別自欺欺人了。”高陽公主輕聲道,“你心比天高,絕對受不了那種閒散無聊的生活;你父親就更不用說了,壯志凌雲一身傲骨,豈能受得了這等打擊?我真是無法想像,你們父子若同時賦閒在家時,會有多麼的沉悶與抑鬱!”
“你多慮了,玲兒。”秦慕白輕鬆一笑,說道,“媚娘那一句話說得好,輸得起,才贏得起。要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談何成就大事?好,上朝的時間要到了,我得起床。”
“好,你去吧!”高陽公主鬆開了胳膊,抿著紅唇思索了片刻,說道,“我就躺在這兒等你回來,抱我起床。”
秦慕白不禁啞然失笑,說道:“那也太懶了吧?你現在已經是秦家的媳婦了,我不在家,你這做媳婦的就得盡到晨昏定省的責任。起床,早早去老秦家給我母親問安!”
“是,夫君大人,嘻嘻!”高陽公主立馬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一身光溜溜的跳到了秦慕白身上像只樹癩似的將他纏住,賊賊的笑道,“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呀!不許掐我屁股!”
穿上了那一身極少穿用的朝服,秦慕白騎著馬,出門了,直到皇城朱雀門前。
在這裡,文官落轎武將下馬,依次步行入宮。秦慕白雖已入仕幾年,但此前擔任百騎在後宮當差,後又外放到襄陽與蘭州擔任地方官,極少像這樣正式的參加朝會。文武官員看著他,目光之中都帶有一絲驚訝神采。
太極宮鐘鼓樓的鐘聲響起,文武百官從東西朝堂裡魚貫而出,排成兩隊走上龍尾道,上早朝。
方才在西朝堂武將廳裡,秦慕白見到了尉遲敬德、程知節等人,但彼此都隻眼神相會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都沒有交談。走出西朝堂時,秦慕白在文官班列中看到了魏王李泰與江夏王李道宗,卻不見魏徵與房玄齡,也沒有長孫無忌與褚遂良。
文武百官進了武德殿正殿站好,秦慕白才看到長孫無忌、晉王李治與褚遂良,從朝堂側門而入。李治坐在了那張與他身裁極不相符的龍椅上,左邊首輔宰相長孫無忌,右邊隨朝秉筆記室褚遂良,像兩個老師又像兩個保鏢。
比起早些日子剛剛坐上龍椅的時候,李治顯然已經冷靜了許多,眼神之中甚至還有點冷漠。他習慣性的朝堂下掃了一眼,眼神之中突然現了同抹驚喜與熾熱,因為他看到了秦慕白。
長孫無忌與褚遂良順著李治的眼光不自然的也看了秦慕白一眼,臉上露出一點似有似無的微笑,長孫無忌就開說了:“今日朝會,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褚遂良補充道:“晉王殿下偶感風寒身體不適。”
眾臣都或多或少的聽到了一點風聲,知道稍後有重要的閣部會議要舉行,長孫無忌等人的心思早就沒有在朝堂之上了。也沒人會不識時務在這時候拿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再耽誤時辰。
於是,“臣等無本可奏”的聲音響起。
“那好,那便退朝吧!”
文武百官方才走進武德正殿,馬上又退了出來。只不過,接到了會議通知的許多人,都默契的留在了東西朝堂的候班廳裡,沒有走。
西朝堂武將候班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