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去,絃斷有誰聽……慕白,你與妖兒姑娘,便是一對至情至聖的知音。”李道宗禁不住嘆息道,“此處別院,就永遠保留原樣吧!若是妖兒姑娘仙蹤降臨故地重遊,便會記得回家的路。”
秦慕白的嘴角輕輕上揚,勾勒起一絲誰也看不懂的微笑,說道:“沒關係,我會再見到她的。她說,如果來世我遇到一個,只會彈琵琶什麼也不會的傻姑娘,那,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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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鴻》是我杜撰的曲名。但有一首曲子跟我心中的《蘭州鴻》比較接近,那是一個經典老遊戲《天之痕》裡的音樂,名叫《如憶玉兒曲》,也是用琵琶來彈的,純音樂(後有人填詞翻唱)。我碼這幾章的時候就是聽的這首曲子,挺有感覺。不知道看書的時候聽,有沒有感覺呢?有興趣的書友不妨去找來聽聽。好吧,我很沒創意的認為,《蘭州鴻》,也可以叫《如憶妖兒曲》。於是,它成了本章的章名。'
第358章 煉蠱
老秦家擺起了家宴,有陰德妃這樣的人物造訪,全府上下受寵若驚。休說是秦家,就算是長孫無忌這樣的皇戚人家,也未得陰德妃光顧過,這不得不說是破天荒的事情。
陰德妃是個雍榮華貴又大方得體之人,高貴之餘並不讓人產生過多的距離感,十分親和。因此這頓家宴也吃得比較的輕鬆。只是今天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氣氛多少有些壓抑與沉悶。
飯罷,高陽公主留陰德妃住在駙馬府。陰德妃執意要回去,說如今皇帝病重,身為皇妃豈可在外露宿?一語勾起高陽公主的憂思,她說父皇也真是,生了病也不讓我們去探望,都不知他病情如何了。不行,明日我非得要去看看。
秦慕白阻止她,說如今境況特殊,你就不要造次了。高陽公主也就沒堅持,只是心頭仍是不暢。
稍後秦慕白安排了衛隊與車馬,送高陽公主母女一同回了皇宮。李道宗父女居住在長安城中反倒自由,因而留了下來繼續飲茶。李雪雁是個聰明懂事的女子,知道父親與秦慕白有要事相商,便隨霜兒陪那些小孤女們去了。
不久,李勣果然登門,一身便裝,輕騎而來。
三人便坐在了靜室之中,煮茶論事,開門見山的直接討論正題。
李道宗說道:“慕白,原本這樣的時候,我們不該與你討論這些煩心的事情。可是非常時期,還請你暫時拋開私念以國事為重。”
“王爺不必多說,秦某自是省得輕重緩急。”秦慕白說道,“妖兒一事,事發突然令我始料不及。我心雖痛,但不至方寸大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該做的事情,我一件不會落下。”
“嗯,這便好。”李道宗讚賞的點了點頭,對李勣道,“茂公,今日特意請你前來,是想聽一聽你的高見。本王已久不在朝堂雖被啟用仍遠在幽州,但國家大事不敢絲毫忽視。如今朝堂之上發生如此重大的變故,便是革新故鼎之時。這樣的關頭,既有大風險,也是大轉機。說不得,便是我大唐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因而,我們為臣之人當殫精竭慮為君分憂為國謀事。”
“王爺所言甚是。”李勣淡然的微笑,撫了撫鬍鬚說道,“其實李某知道,王爺與慕白想與我討論什麼。王爺放心,今日不同往日,李某縱然平常是個膽小如鼠之人,但此刻斷然不會有所保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報二位之信任。”
“呵呵!”秦慕白笑道,“世叔真會說笑。你若膽小如鼠,當年瓦崗寨裡十七歲統兵掛帥衝鋒陷陣的是何許人?我還聽父親說起過,當年李密降了大唐之後,前來招降於你。你以李密之臣的身份降唐,被高祖大讚忠義。我父親從不輕易贊人,但在他看來,世叔才是真正的重情重義性情中人。只是,從不把這些掛在嘴邊,而是付諸於行動。世叔的人品道德,秦某向來最是敬仰。”
“哈哈!你父親有讚歎過我嗎?他不在背底裡罵我就不錯了吧!”李勣大笑道,“我那秦二哥啊,這麼多年來一直性如烈火剛正耿直,眼睛裡揉不下一點沙子。有時候,我還真是挺敬畏他的。沒得說,你比你父親智巧圓滑不少,但骨子裡也是一樣的熱血重情。否則,換作是我,今日這手上也許就不會纏上繃帶了。”
“在下慚愧。”秦慕白自嘲的一笑拱了拱手,“當時一時激憤,全然忘情。我只認得眼前便是我的切骨仇人,不記得他是誰家公子,也忘了國有國法了。”
“衝冠一怒,男兒熱血,又何必說?”李道宗無所謂的一笑,說道,“本王若年輕二十歲,也會如同你一般的行事。打便打了殺便殺了,又當如何?敢做敢當福禍一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