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又全都是從陛下那裡傳承沿習來的。從這一點上講,是陛下選擇了長孫無忌,長孫無忌只是負責實施。所以……”
“如此說來,是父皇要試煉一下長孫無忌與九弟,能否做到他想要的程度?”李泰驚訝道。
“君心難測,不得而知。”秦慕白搖了搖頭,說道,“總之,如今長孫無忌既然敢於如此肆無忌憚,不說有皇帝在背後撐腰,至少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許。”
“如此說來,我們豈非是沒有半點勝算?若反對長孫無忌,便是與父皇做對啊!”李泰雙手一攤,有點絕望的道。
“也不盡然。”秦慕白雙眉一擰,正色道,“其實,皇帝心中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否則,他何不現在就明定儲君定下國之根基,以安朝野眾人之心?他之所以臥病,多半也是在觀望。他或許只是想要試一試,晉王與長孫無忌的組合究竟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朝野能否在他們的領導之下順利運轉,在一些重要的是非問題上,能否拿捏妥當。這種時候,是長孫無忌與晉王的大機會大危機,同樣,也是我們的大危機大機會。若是我們能在某件重大事件上做出正確的決斷,以駁倒晉王與長孫無忌,那麼,我們就能斬露頭角,讓皇帝刮目相看。魏王,你既然胸懷大志,在這種節骨眼上豈能毫無作為,白白的縱走了機會?”
“大機會,大風險……”李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點點頭道,“慕白這話,說得是一針見血啊!不錯!若在這時候迫於壓力盲從歸順於長孫無忌,則勢必一事無成,就算可保安危,也頂多只能屈居於長孫無忌之下做個安樂平庸之輩;若是與他對立強勢反彈,假如成功,則是大紅大紫出盡風頭,前途不可限量;反之如果失敗,結局估計也會比較淒涼。太子大哥,侯君集等人,就是榜樣。”
“不錯,就是這樣。”秦慕白凝視著李泰,說道,“不過,這條規律只適合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對魏王,卻不盡然適合。”
“為什麼?”
“魏王殿下,難道真要在下將話挑明麼?”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李泰將桌子一拍,“慕白請講!”
“嗯……”秦慕白點了點頭,似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縱然魏王肯屈居於長孫無忌與晉王之下,他們能對你放心麼?朝野之上有魏王在一日,晉王就多一日風險。此等道理,還用多說?”
李泰聽聞此語,頓時眉毛立豎雙眼圓瞪,一拍巴掌低聲怒道:“此言不差!長孫無忌方才扶我九弟監國,不等我有半分異動,就生出了剷除小王的心思。看來,不管我是委曲求全或是搖尾乞憐,他們都不會放過我,非要除我而後快了!”
“魏王何等聰明之人,本該早就想到這一層吧?”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說道,“遍觀朝野上下,任何人都可以對長孫無忌搖尾乞憐委曲求全,唯獨魏王不可以。而且,魏王本就是皇帝陛下深寵的皇子,皇帝臥病太子倒臺,世所共知本應輪到魏王監國。可是長孫無忌偏偏選擇了李治,為此不惜忤逆陛下的心願。這種時候,長孫無忌已然擺出一番徹底決裂、生死互斗的姿態來,魏王居然還在猶豫徘徊,並妄想討好長孫無忌、緩合修補與他之間的裂痕。殿下,請恕秦某刻薄直言,你這樣做,是否太過幼稚了一點?”
李泰臉色一變,表情都僵硬了幾分。他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重嘆一聲道:“若非是到情非得己,小王,怎願與自己的親孃舅、親兄弟生死相搏?可是如今看來,小王已被逼到絕路退無可退。我只欲苟且偷生,他卻偏要殺我。哎……朝堂上的爭鬥啊,就是這樣的不死不休你死我活。小王,也挺無奈的!”
秦慕白淡然的微微一笑,說道:“陛下膝下皇子不少,可現今存留在朝堂之上的嫡子,就剩你與晉王了。你們之間若是沒有鬥爭,那才是不正常。不過,晉王剖肝瀝膽的跟我說過,他無心與你爭鬥,一切都是長孫無忌在背後操持,他也只是做了個無奈的傀儡。想來也挺可笑的啊,堂堂皇子,竟受外戚擺佈彼此廝鬥命不由己。請恕秦某打個極不恰當還十分失禮的比喻,這是不是有點像鬥雞,長孫無忌逼著你們兄弟二人拼個你死我活,他卻在一旁拍手叫好坐等收錢?”
“別說了!!!”
李泰突然大吼一聲,臉都漲紅了。
秦慕白臉色一變表情十分尷尬,心中卻是竊喜:好吧,終於動怒了!看來,總算是刺激到他了!
“雖說都是骨肉親情手背手心都是肉,可是若要我在親兄弟與親孃舅之間選擇,我當然選擇兄弟。”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