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李恪微微一笑,伸出拳頭在秦慕白的胸甲上砰砰的輕敲了兩下,說道,“現在我和你一起迎接太子。即日起,刺史府的工作就交還給我。這段日子以來,襄州上下的軍政要務全壓在你一個人的肩上,還要操持祭禮,可把你累壞了。”
秦慕白點頭微笑:“但是值得。”
遠處的李佑看著這邊,不由得嘆道:“他們二人,交情真好。”
“你嫉妒?”李道宗打趣的道。
“呃!……”李佑一怔,隨即呵呵的乾笑,“嫉妒也沒用嘛!老天爺也不會派個秦慕白來給我!”
“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李道宗說道,“佑兒,別怨天尤人。閒來無事,少鬥幾次雞少賭幾次錢,多反省自躬勤學謹行,加強自身的學識與修養,方是正道。常言道,水到渠成,你與恪兒,就好比是渠。自己先把渠修好了,活水自然會來。不能一切全指望著運氣。”
“呃,侄兒知道了,謝皇叔提點。”李佑忙不迭的點頭哈腰應了諾,眼中卻閃過一抹不耐煩的慍色。
李道宗何等精細之人,自然將這一切收悉於眼底,暗暗搖頭道: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這樣的話,我絕不會再跟你說了。換作是李恪與秦慕白,他們絕不會是這樣的反應。李佑,性情驕浮又不務正業,心思卻似不小。以後,遲早壞事……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前方水面上出現了一隊艦船。領頭護航的,正是襄州軍府的神魚飛船。
“來了!”
文武百官各自歸位,號角吹起,李恪當先,李道宗、秦慕白、李佑與高陽公主緊隨其後,立於碼頭上等候太子乘坐的艦船靠岸。
太子李承乾帶著一行衛隊與官員,從長安乘車馬出發,到了商州再通知的襄州,讓刺史府安排艦船接應過漢江。此刻,他就乘坐的襄州軍府的神魚神船。
艦船靠岸時,李承乾就立在船頭衝眾人拱手。
秦慕白在百騎當職時,曾多次見過李承乾,對他的相貌倒是不陌生,只是沒有深交。外界關於他的傳聞很多,有說他從小就聰明敏捷的,也說他長大了變得紈絝無知的,也有人說他至孝至悌,也有人說他虛情假意。
各種版本,莫衷一是。
秦慕白一向沒有采信傳言的習慣,他只信奉“百聞不如一見”,現在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太子李承乾麼,想要了解他,還不容易?
太子已經登岸了,李恪上前一步,拱手大聲道:“臣李恪,率襄州治下文武百官,恭迎太子殿下!”
“恭迎太子!”眾官將,包括李道宗在內一場應和。
太子,國之儲君,即是半君,連皇叔見了他也得稱“臣”。
李承乾的外形,介於大胖子魏王,與大帥哥李恪之間。既不太胖,也不太瘦。臉上遺傳了李世民的幾分輪廓,和眾家兄弟們一樣都是同樣的濃眉大眼,有一點點小鬍子,生得頗為周正。個子也挺高,接近一米八左右。乍一眼看來,穿著黃袍太子朝服的李承乾,外貌舉止倒是頗與他這個太子的身份相符。
李承乾走上了前來,拱手回禮,滿面春風的微笑道:“有勞諸位相迎,都請免禮吧!”
“謝太子!”
這便是算是走過了既定的禮儀了。
這時李承乾又走到李恪的面前,拉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握住,認真的看著他似有無限婉惜的輕聲道:“三弟,你還好吧?”
李恪微然一笑:“多謝太子關愛,臣弟沒事的。”
“弟妹走了,你可以好生照顧自己呀!”李承乾嘆息了一聲,“多好的女子呀,真是紅顏薄命。”
“太子哥哥,三哥好不容易才開心一點兒呢,你就不能不提這事兒了嗎?”一旁的高陽公主,突然嚷道。
“呵呵,對,對,是愚兄糊塗了。”李承乾略帶慚愧又自嘲的笑了起來,眼角還皺出了幾條魚尾紋。
秦慕白暗自一笑,想道,眼角有了魚尾紋的笑,那便是真笑。如此說來,李承乾不似李泰那般虛情假意。李泰時常哈哈的大笑,一雙眼睛也經常眯起,可是極少見到他的魚尾紋。
“皇叔,來了襄州多日,一切尚且安好吧?”李承乾又來給李道宗施禮了,認認真真頗為恭敬。
“有勞太子叨唸了,我這老頭子來了襄州一刻也沒閒著,可忙壞了。”李道宗笑道,“現在你一來,什麼都好了。我終於可以不替恪兒管事,祭禮完畢後,我就帶著玲兒遊山玩水去!”
“哈哈,那敢情好。到時可要約上侄兒一同前去啊!”李承乾爽朗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