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子,笑什麼?”李佑問道。
“哥,你看,慕白是不是很威風?”高陽公主指著前方,正在喝斥軍士的秦慕白悄聲說道。
“是是是,他不威風還有誰威風?”李佑沒好氣的笑道。
“我最喜歡看男人穿鎧甲戰袍了!”高陽公主說道,“既英武陽剛,又瀟灑帥氣。哥,你也是都督,是武官,怎麼從來沒見你穿過鎧甲戰袍?”
“你以為穿著舒服?”李佑撇了撇嘴,“幾十斤重呢!”
“哇,有這麼重?”高陽公主詫異的轉頭問李道宗,“皇叔,慕白身上的鎧甲很重嗎?”
李道宗微笑道:“他穿的是朝廷精工細作貨真價實的明甲戰甲,重二十六斤。這是我大唐十三甲之首,既輕巧,又結實,還美觀。鐵甲之中,最重的魚鱗甲可重達四十六斤,這還不算頭盔。”
“這種明光甲,要數十名一流的工匠,花費數月的工夫方才製成。”李佑補充道,“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我聽說,秦慕白這套明光甲,是當初他榮掌百騎使之職的時候,由父皇親賜的,可見不是尋常貨色。”
李道宗也點了點頭:“可能比我以前常穿的鎧甲還要好幾分。畢竟,我的鎧甲都是很早以前的東西了,製作肯定不如現在的精良。”
“咦,你們男人一說這個就來勁。”高陽公主直撇嘴。她對鎧甲這類東西全然不懂,說不上話便不樂意了,於是馬上調轉話題,搶著說道:“要是今天三哥也能就好了!”
李佑聳了聳眉毛,搖頭嘆息道:“皇嫂剛剛下葬,近日來,三哥的情緒都十分低落,氣色也很不好,估計是不會來了。”
“哎,我可憐的三哥呀!”高陽公主擰起了眉頭,長聲的嘆息。
李道宗看著遠方,突然眼睛一亮,對二人努了一下嘴:“這不是來了麼?”
果然。
直通軍用港口的官道上,李恪穿一身紫色親王朝服,一騎當先正策馬奔來。到了港口前,他瀟灑利落的翻身下馬,龍行虎步精神抖擻的正朝這邊走來。
“哇,三哥怎麼像是突然換了個人,這麼精神了?”高陽公主驚訝的小聲道。
“難道你想看著你三哥,整天期期艾艾的像個病怏子麼?”李恪顯然是聽見了,走上前來嘴角一揚,對高陽公主輕笑道。
“三哥,你今天氣色真不錯。”李佑說道。
“五弟,高陽,這段日子以來真是讓你們操心了。”李恪對他們點了一下頭,又對李道宗拱手道,“皇叔,我來了。”
李道宗點頭一笑:“來了好,一起迎接你們的太子大哥。”
“是。”李恪笑而應諾,轉頭看向了碼頭邊的秦慕白,說道,“我過去,跟他說幾句話。”
說罷,李恪便走了。
高陽公主驚訝的連連眨巴眼睛,喃喃道:“好奇怪呀,三哥怎麼突然一下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了呀?”
“好男兒,就當如此。”李道宗說道,“佑兒,你要多向你三哥學習。”
“是。侄兒知道,我有很多不如三哥的地方。”李佑也如此說道。
李道宗面帶微笑看著走遠去的李恪,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道:“不錯,這才是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那個李恪。拿得起,放得下;真性情,大丈夫!”
秦慕白正在碼頭交待那些軍士們的禮儀,正說得有些口乾舌躁。驀然回首,看到李恪滿面春風腳步輕盈的朝他走來,不由得有些吃驚。
“殿下,你來了。”秦慕白上下打量他,有些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李恪除了稍稍瘦了一點,跟以前沒有任何兩樣,絲毫看不出他剛剛經歷了喪妻之痛。
“是啊,這樣重大的場合我怎麼能不來呢?”李恪微笑,對他點了點頭,“別擔心我,我沒事。”
“這樣最好。我一直就對你有信心。”秦慕白也欣慰的點頭微笑。
“我想通了。”李恪長吁一口氣,仰頭看著天,悠然說道:“我若不好好的活著,她在天之靈如何安心?生前我沒有好好的照顧與疼愛她,才讓她如此薄命;死後,我當讓她泉下之靈有點安慰。”
“睿智。”秦慕白由衷的稱讚。
現在他感覺,李恪,更加的沉穩與成熟了。
怪不得人常說,女孩子要變成女人,只需一次,而且必定成功;而男孩子要變成男人,則需要千百次的磨練,需要經歷許多的波折,方能見效。
這一次的喪妻之痛,儼然讓李恪的心境發生了許些變化。
“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