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蒲是一種木製的擲具,五枚一組,正反各有黑白兩色,所以又叫五木之戲,或簡稱五木。簡單來說,就如同我們現在擲硬幣或是玩飛行棋。同時擲出五枚棋子,若是全黑或是全白,則是大牌面。其他的各種黑白之數或是壓疊之狀,各有說法與大小之論。
這種牌具,可以說是麻將的祖先,在大唐頗為流行。上至皇室下到平民,不乏有人愛好這種牌賭。
秦慕白曾陪李恪玩了幾次,甚覺無聊,因為它太簡單了。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秦慕白便將“麻將”這種東西告訴了李恪。當時不過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並將牌樣畫在了紙上。沒想到李恪倒是上了心,居然暗中叫人用上好的牛角製成了這樣兩副麻將,也不知何時就早早的給準備上了!
“哈哈!”李恪得意洋洋的大笑,頗有點小人得志之狀,說道,“快來!教我打麻將!我可是憋了有一年多了,難得今日如此消閒又痛快,我若不賭個天昏地暗,誓不回府!”
秦慕白的嘴角都在抽搐了:“好嘛……敢情我家裡,今日要變成賭坊了!”
“你迂!”李恪連罵兩聲,道,“像今日之聚,人生一世能有幾回?或許幾十年後當我們垂垂老矣,都會懷念今天的——還等什麼,叫人來呀!叫大家都跟你一起學麻將,早學會早開賭,今夜,誓要盡興!”
第194章 不忍離去
儘管秦慕白很不情願,但他家的正堂的確就變成了一個賭坊。
大唐的人們都樂於接受新事物,思想比較激進與開放,這在中國封建王朝的歷史上算是比較特殊化的。再加上年輕人都愛玩,好奇心濃重,長安仕紳家族的子弟更是個中翹楚與先驅。於是——
麻將的出現,引起了一片驚叫與擊節讚歎。
“爽!——好東西!”
秦慕白倒黴了。
面對這樣一群對麻將一無所知的小白,想要在短時間內教會她們對搓論戰,談何容易?於是,他嘴幹唇燥的講解了許久,仍是有許多人一頭霧水的瞪大了青蛙眼迷茫的看著他,連連搖頭。
“不懂,仍是不懂!”
“比樗蒲複雜了一萬倍不止!”
“但這東西明顯比樗蒲更加有趣,定要學會了才好!”
“慕白,你再說一下嘛!這碰、吃、槓……究竟是怎麼區分的呀?”
“還有還有,為什麼我左邊這人打的牌能吃,對面打的就不能吃了?真是過分耶!”
“我要吃,他要碰,這怎麼搞嘛?喂!你不碰不行啊!我好歹跟你這麼熟了,就不能手下留情?”
……
秦慕白頭大如鍾,臉部肌肉因為說話過多、蠢笑過多,都有些抽筋了。
大約一兩個時辰後,一屋子人總算是勉強湊起了一桌牌來,秦慕白四家看牌後,再一家家手把手來教他們打。
牌局中四人分別是——賭癮最大的李恪,最聰明學得最快的武媚娘,興致勃勃什麼都想學什麼都感興趣的高陽公主,還有就是一個讓眾人都想不到、卻連秦慕白也些驚歎的——妖兒!
妖兒是盲女,認牌靠手指來摸。
打過麻將的都知道,這摸牌可是一課入門技藝。誰若能靠手指在牌底輕輕一抹便知是什麼牌,在尋常人眼裡也可算是標準賭徒了。
毫無疑問,在李恪這些純菜鳥們看來,妖兒這一手技術堪稱——驚才絕豔!
而且妖兒因為眼盲看不見,手指習慣了觸控感知,異常的靈敏。再加上她全憑心來記憶出過了什麼牌。興許是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心數心算,因此出過什麼牌一卻瞭然如胸,一張也不曾記錯。就在大家在亂成一團的牌桌上翻找都出了些什麼牌的時候,妖兒卻能說出,誰在什麼時候出過什麼牌,諸如八筒九萬這些東西,在牌桌上已經出了幾個,無一錯謬!
打了沒幾圈,眾人不得不對妖兒拜服,連秦慕白也驚歎不已——這真是天生的賭神啊!
三女對一男,李恪的手氣臭到了家,輸了個灰頭土臉。妖兒毫無懸念的大殺四方,自稱“傻人有傻福”的高陽公主手氣也不壞,在秦慕白的指導之下也胡了幾把。武媚娘一直比較持平,既無大贏也無大輸。
一副麻將牌,可算是讓大家都全情的投入了,越玩越過癮,都要忘了時辰。
秦慕白可是惦記著皇帝叮囑的,要高陽公主回宮的事情。打了幾局去便跟她說:“公主,很晚了,宮門即將關閉。”
“哎呀,別吵!你說我這下是胡二五八筒,還是三六九筒呢?嘿嘿,這把我一定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