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一分,他一邊穿上衣服,一邊想著,既然赫連灼來不及說清楚,那自己就走一步算一步……不,不能這麼被動。赫連灼說了是他的家事,可為什麼他會與自己的世然叔聯絡?赫連鐵鷹那裡很難打探到什麼,那麼就先從林世然那裡問問,或許他知道些什麼……
林至清加快手裡的動作,頭髮來不及束起,急忙拿起筆紙:這是小鹿,你在哪兒?
小禿鷹很嫻熟地找到方向,飛走了。
。
林濟思依舊要去戴府,林濟甫還是要去藥鋪,林儷蘭打算跟著林至清一起去歸客樓看看,也捎上了林長松和沐白。
他們正準備吃個早飯,就有人尋上門來。
“各位老爺公子,我是沙雁幫的副幫主柳無聞,我們幫主柳無意昨晚被人殺了,望林大夫能過去看看。”
“什麼!”林至清一個踉蹌,還來不及在細想柳無聞的話,就被林濟行拉上了馬車。
豐樂樓,沙雁幫入住的酒樓,就在歸客樓的斜對面,與歸客樓一般大小,格局也大體相似。
赫連灼他們也住在這兒。
雖然現在還不到辰時,但豐樂樓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對面歸客樓的客人都跑來了,万俟少辛看到林至清還熱情地跟他揮手,臧林江、徐少舟他們剛好晚他們一步,也都過來了。
林至清看到了赫連灼,就移不開了目光,他今日一身沉藍,散著頭髮,帶著青金石抹額,是他們族人的裝束,他的臉色很白,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堅毅。才一夜不見,就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離開時的感覺,林至清心裡覺得有點難受。
林濟行與林至清一同檢視了屍體。林濟行終於明白林至清說的那種怪異感。
“沙雁幫柳幫主死於今日丑時,是被人一拳打碎心脈而死的,身上無其它傷口,也沒有中毒跡象。”林濟行緩緩道。
“丑時?那時我們剛從花樓回來不久,我和阿關服侍幫主用藥之後便回自己屋,沒想到就這一會兒功夫……”
“用藥?”林至清問到。
“是,幫主昨天有些內熱,哦,藥方我還拿著呢,林大夫你們看看。”
林至清接過藥方,遞給林濟行,林濟行看完後又遞迴給林至清,林至清仔細地看了看,藥方沒有問題,便遞迴給柳無聞。
“一拳打碎心脈?我們這可是有用拳的高手啊……”萬遠行悠悠的說到。萬重金死後並不是他弟弟萬重正當家,而是他的大兒子萬遠行。
眾人聽到萬遠行的提醒,紛紛望向何天正,何天正很惱怒,吼道:“你含血噴人!我同那柳無意無冤無仇,我殺他做什麼!”
“喲,我可沒說何舵主殺的呀,我只是說兇手拳法很厲害,何舵主為何這麼急著跳出來澄清呀?清者自清嘛,言多必失呀,何舵主。”
眾人看何天正的目光又多了一份猜疑。
“你不要指桑罵槐的擾亂眾人的視聽!我……”
“不!萬老爺並沒有擾亂視聽!”柳無聞好像想起什麼,猛地站起來,抱拳,給眾人行禮,接著道:
“諸位前輩,萬老爺說的並不無道理。”
“哦?那你說說看,你還知道些什麼。”赫連鐵鷹接話道。
“你不要胡說八道!誣陷好人!”何天正因為宋賢的死已經足夠氣惱了,現在還被人懷疑,更是怒火中燒。
“何舵主,先別急,看看他怎麼說,不是你做的,你又何懼?”臧林江勸他道。
何天正甩過頭去,不說話了,也不想搭理任何人。
“是這樣的。我們昨晚在隔壁的花樓喝酒,恰好何舵主就在我們鄰桌。我們幫主酒喝多就愛胡言亂語,藏不住事兒,心裡想著什麼都會往外說。
而昨天幫主剛好知道了宋副教主的事,他就說了幾句,說蒼龍教這是遭報應。平日裡蒼龍教弟子都是橫著走,而今上天把他們的頂樑柱子給收走了,就是看不慣他們平日裡的惡行。宋賢該死,蒼龍教更該死……
雖然我們都在攔著幫主,可我看到摔杯子準備起身的何舵主,就知道事情不妙,便趕緊架著我們幫主回去。沒想到,就因為這幾句酒後胡言,幫主他就被人害了性命……”
“你無憑無據憑什麼指證我?就憑我摔了個杯子?可笑!我昨晚可是和他們一道,一直寅時才回去!”
“我可沒有說是你親自動手的。我們沙雁幫只是做木材生意的小商販,我們幫主更是連三腳貓的功夫都不會,殺一個普通人,那還需要用您的手,何舵主!”柳無聞怒目圓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