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才回來,林濟家早早地歇下了,林至清將今日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地跟他們說了,還有驗屍的細節,遇到的疑點都同林濟行說了一遍,林濟行打算明天和他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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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荒宅。
“蒼龍教和天璣門的局沒有什麼紕漏吧?”
“一切妥當,等李樹時一到,他一定會找徐少舟算賬的,嘿嘿。”
“那就好。你呢,我聽說那孩子過去看了宋賢的屍體,還差點壞了事?”
“本來也是想試一試他,沒想到,他天分確實高,很敏銳……怪不得空塵山人還要收他為徒……不過,資歷尚淺,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他對我們的威脅不大……”
“你確定這藥,除了你,就沒一人知道嗎?”
“當然,我可默默地尋找了這麼多年……他們怎會看幾眼就能看出來的?就算他能看出有問題,卻不會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說不清楚,就不會有人信……更何況,證據確鑿,氣頭上的人那還會理會那麼多……”
“對,只要讓他們亂起來,一切就好辦了。”
“那這孩子,還處理嗎?”
“暫時不要動他。我那不成器的狼崽喜歡他得要緊,我怕動了他狼崽就不老實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接著道:“唉,真不知道當初我讓狼崽去找他是好,還是壞……我都不知道他會這般重視林至清,還好林至清沒什麼威脅,等我們得手了,再處理也不遲。李樹時現在到哪了?”
“就在九雲山。”
“很好,那你就讓你弟妹他們同他一道過來吧。”
“……好。”
“明天我可得起早,還有好戲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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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灼想到要見到赫連鐵鷹,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團的怒火,他現在很想當場質問他,但證據很沒到自己手上,他不承認自己也無話可說,還反而會引起他的警覺,讓自己的行動受阻。
赫連灼努力讓自己眼中恨意消退。可是見到赫連鐵鷹時,還是差點收不住,他便只能別過眼睛,盯著那跳動的燭火,怕一對上眼就露餡了。
“二喬怎麼沒來?”
“她得打理仁恕堂,沒時間。”
“是嗎?”
剛把茶杯遞到嘴邊的赫連鐵鷹又把茶杯放下:“你這是什麼語氣,難道我還會軟禁她不成。小願也還小,現在又還病著,喬喬得照顧他,萬一下人們一個不注意,病情加重了,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可能連神仙都救不活,你說是不是?”
“二喬是你女兒,小願是你外孫,你為何這般對待他們?”
“我對他們怎麼了?他們不都吃好喝好,活得好好的嗎?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你是我唯一的兒子。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都是因為你啊。”
“我不需要!別拿我來做藉口!”
“我還沒死呢,輪不到你對我說不。”
赫連灼氣極,語氣更兇了:“宋賢的命案是你們的手筆嗎?除了萬家,你的同夥還有誰!”
赫連鐵鷹笑了笑:“我一直以為你愚鈍木訥,沒有察覺出來,看來你身上流的赫連家的血起作用了。”
赫連鐵鷹終於喝上了第一口茶,接著道:“你向來不是都不關心我做什麼嗎?怎麼就突然轉性了?是為了喬喬和小願,還是別的什麼人?”
“你別轉移話題。”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現在還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再過幾天,不用我說,你自然也會明白的。”
“你為了自己的私慾,做下的這些惡事,就不怕報應嗎?”
“我做了什麼惡事?我可是昨晚才剛到啊,你忘了嗎?”
赫連灼氣得猛地站起身來往屋外走。赫連鐵鷹雖然閃爍其詞,但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一定有陰謀,而且勝券在握。赫連灼覺得自己的確沒時間了,幾天,只有這幾天,他能做什麼?
“老實點,林小鹿可還要你護著呢。”
赫連灼惡狠狠的瞪著他:“如你所願。”說完,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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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至清一整晚沒睡好,反反覆覆想著赫連灼的那些話,心裡很是不安,還連連做了好幾個噩夢,醒來還在後怕,現在還沒到卯時。
林至清開啟窗戶,站在樹上等候多久的小禿鷹咻的一聲飛進屋裡。林至清趕忙取下信條,信裡寫著:一定要小心,這隻禿鷹可以給林世然送信。
“原來灼灼一直和世然小叔有聯絡……”
林至清心裡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