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來皇帝也是慌了神,幾步路的距離水就灑了一半。
嘴是說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沈如意美滋滋地把剩下的那點兒水倒嘴裡漱漱,‘噗’吐了一地。
“麻煩你。再來一杯。”
蕭衍這回接也沒接沈如意遞過來的杯子,走過去直接把水壺給拎了過來。滿滿地斟上一杯,直到看著她喝完了水,有氣無力地躺到床上,慢慢轉身背對著他。
過完河就拆橋,蕭衍恨恨地道。
他堂堂一個皇帝,讓她支使的溜溜轉,她半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現在用完他了,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他說,“現在怎麼樣?”
“要不要緊?”
“哪裡難受?”
蕭衍見她沒吭聲,上手狠狠朝她胳膊掐了一把,厲聲道:“不許睡!”
沈如意其實哪裡是不想理他,她恨不得柔柔弱弱地撲他懷裡,眼淚都現成的糊眼睛裡,可她也知道才吐過,肯定是滿臉的狼狽。皇帝本就心氣兒不順,她可不想還沒哄好他,反而就把他給嚇走了。
聽他緊張的追問她,她簡直是美的直冒大鼻涕泡。
皇帝擺明對她舊情難忘,現在不過是氣大發了,端著呢,她可得好好架個高梯子,讓他順勢下來,可是再想不到皇帝居然這麼沉不住氣,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上了手。
沈如意嗷地一聲尖叫,撲通坐直了身子,因為動作太大,只覺得天懸地轉,身形一歪就倒在皇帝迎上來的懷抱。
“御醫!御醫!”蕭衍緊緊抱住沈如意,這時哪還顧得懷裡的女人有多可惡,有多會撒謊,有多少愛半真半假,他只是不想她死!
沈如意的耳朵幾乎沒震聾了,好在柳御醫還真讓皇帝叫來了,還沒等他躬身施禮,皇帝大掌一揮:
“免禮,快過來看看她這怎麼回事,又是暈眩又是嘔吐的。”
柳御醫不認得沈如意,只當是宮裡的娘娘,連忙上前眼觀鼻鼻觀心,取出一塊薄紗蓋到沈如意的手腕上,在皇帝往上擼袖子的時候用力過猛,柳御醫不小心就瞧見了沈如意胳膊上青紫的痕跡,當下心頭猛跳,皇帝興趣愛好這麼獨特呢?
他一邊摸脈,眼皮往上一挑,就見沈如意額頭上撞的那塊經過一段時間鮮血滲出來凝到一塊兒,周圍好大一塊的淤青。
他下意識地一咬舌頭,好懸尖叫出聲。
這算不算是無意間為所有寵妃的死給破了案?
一個個鮮活美貌的佳人們哪裡是讓皇帝剋死的,是讓皇帝玩兒死的吧?
“……娘娘是撞了頭吧?”
柳御醫還沒說完,皇帝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好嗎?
“微臣看來,無甚大礙,多多休息就好,微臣再開副湯藥,溫補便可。御藥房有生肌露,消淤化腫,去腐生肌,抹在傷處不留疤痕的,微臣這便吩咐人去提來。”
“那她怎麼總想睡覺?”蕭衍冷聲道。
柳御醫眨眼,“頭暈就會嗜睡。”
“她還嘔吐!”
“……娘娘撞了頭,所以,會嘔吐,不是大事,請陛下放心。”柳御醫深切地對章和帝所領導的大晉產生了憂慮,就這智商,能領著全大晉人民發家致富奔小康嗎?
撞頭,頭暈嘔吐,嗜睡——
他難道不是解釋的很清楚了嗎?
他才想問,好好的一個妃嬪怎麼會撞的這麼重。看那樣子分明是自己往牆上撞的,這娘娘究竟是忍受了多少屈辱和無奈才這麼看不開啊?
蕭衍怎麼聽不明白,他只是忍不住一再確認:“是真的沒有問題?她,如果有任何問題,朕唯你是問。”
特麼!
柳御醫炸毛,下頜那綹山羊鬍都乍乍著。和他有一文錢關係,還唯他是問,唯個屁啊,難道最該終究的不是這娘娘為何撞牆,誰逼她撞牆她?
他就是個大夫,要不要事事兒都要他負責啊?
皇家這碗飯真特麼不好吃,動不動拿他們撒筏子,好像不弄死他們,不足以表示皇家是有多麼至高無上,對病患是多麼看重似的。
“那微臣再看看吧。”柳御醫默默吞下苦果,可就是摸出繭子也沒察出這身體有什麼大問題,特麼的比他還要健康呢。
最後的最後,他只得慎重地表示,沈如意的確多休息,多喝他開的藥湯子就好。
柳御醫眼睜睜看著帝妃在他個御醫面前摟摟抱抱,秀恩愛秀的那叫一個肆無忌憚。前陣子還因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