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趁熱打鐵,一來的確為了皇帝安全著想,早找到那個殺人兇手皇帝就更安全;二來她也是想趁著二人這氣氛才有緩和,別又扯開距離,再見面時指不定皇帝又是個什麼嘴臉。
就皇帝一時三變,下一次再見他擺出一副高僧的作派,無意於凡塵俗世的情感,她都信。
“我現在一刻也不想離開你,阿衍。”
蕭衍能說他這小心臟讓她糯糯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就亂了節奏麼?
憋死也不會說啊。
他抱著沈如意的手臂一緊,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真麻煩。”然後順腳就走到了他的馬車旁,將她不廢吹灰之力就放到了車廂裡,輕拿輕放好像是個高階易碎的夜光杯。
都督府的這些個士兵這時候再也貓不住了,甭管這位沈二姑娘看上去就是自願,歡天喜地讓人抱走的,但人走了,他們回去可向侯爺交不了差啊。
派他們保護侯爺之妹是對他們的信任,結果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以後他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眾士兵一番激烈的眼神交流,蹭地集體從小樹林裡一躥,還沒等氣壯山河地大叫一聲‘把人留下’,一個個就覺得身後人影微動,一把把鋼刀就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
沒人敢誓死反抗。
全部的人眼睜睜瞅著那輛普通的馬車咯吱吱由近及遠,繞過轉彎聲音還響了一會兒。
等後脖梗上的刀撤去,眾士兵嚇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他們望向沈府豪華的大馬車,萬幸不是隻有他們被留了下來,小翠瞠目結舌地望著早已消失的馬車的方向,直到回到侯爺府,將一晚上只管捂著她嘴的娘娘腔小老頭兒轉交給沈萬年,她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陳公公說——他告訴我,他是陳公公——他讓我說:陳公公說,說二姑娘和他們回宮了,請侯爺不用惦記。過個一兩天,就會補發要二小姐進宮伴駕的聖旨。”
小翠這回總算是明白過來,那位被二小姐強抱的男人就是當今萬歲——
也是個奇葩。
當年她家小姐冰清玉潔的身子,頭婚的大姑娘送進宮去皇帝不要,硬給送回來的。現在雖然也還是冰清玉潔,到底是和離了的女人了,反而終於得償所願,進宮睡皇帝去了。
這個經驗告訴她什麼——
有夢想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成功了就是一段佳話,哪怕不成功,也是個美夢啊!(未完待續。。)
204 過河拆橋
沈如意一路被抱回了豹房,趁著皇帝叫陳槐請御醫來的功夫,她撩開袖子一看,果不其然白嫩嫩的面板上幾個青紫的掐痕。
這一路進宮,她也是苦過來的。
要說皇帝也是夠夠的了,跟她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她一頭撞牆上,腦袋暈乎乎的也是正常,偏偏皇帝好像她這一閉眼睛睡過去就死了一樣,死活不讓她睡。原本將她安置到馬車裡以後理都不理她,她被放置到最裡面,皇帝就一副守身如玉,生怕被侵犯似的坐在最外面靠近車門的地方。
可是一看到她暈乎乎的閉起眼睛,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扯著脖子喊她不要睡。
她不理,他爬過去就掐,再不理,再掐,如此迴圈往復,現在手上那光榮負傷的痕跡,就是皇帝的傑作。
那暴跳如雷的樣子好像是她存心惹他生氣似的——
她就是頭暈,閉上眼睛眯會兒怎麼了?當她想的嗎?撞牆後遺症太強,連頭蓋骨都一抽一抽地疼。
她又不是要死,怎麼解釋都解釋不聽,她也是醉了。
就這麼任性地把她身體糟蹋成這樣……
不過怎麼說呢,也算划得來了,撞這麼一下子雖然傷到了腦子,可起碼勾起了皇帝的惻隱之心,把她帶回了皇宮。否則這一次錯過,擱皇帝現在這尿性,指不定什麼時候能轉過來彎,到最後倆人還有沒有命相見呢。
如今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可她心裡卻美滋滋的,跟吃了半斤蜂蜜似的,這也是種病啊。
蕭衍打發了陳槐。回身就看見沈如意捧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呲著一口小白牙,笑的見牙不見眼。很令人懷疑沈二姑娘這副身體有奇怪的癖好,是個受虐狂,越疼越爽好麼?
蕭衍擰著眉毛,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怎麼,苦肉計見效。覺得很得意?”他冷冷地問,語氣不乏那股子撲面而來的嘲諷。
沈如意一噎,慢悠悠地放下袖子。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