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撒,太后倒好,上來先悶頭給一棒子。
到底不是自家親兒子,不曉得皇帝那敏|感的小心思,變|態的小邏輯啊。
陳槐提心吊膽,就敢皇帝撕逼上了癮,連劉太后一塊兒撕了。和那些個捱了頓胖揍的大臣們一鍋燴了。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皇帝只是臉色稍變,對皇帝觀察不清的,絕逼看不出眼神裡那股子風起雲湧。
“母后所言極是。”蕭衍默默地捧著盞茶,輕輕抿了兩口,慢條斯理地道:“朕,也是一時氣不過他們挑戰君威。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覺得受到了冒犯,是以……也是朕衝動了。”
他自然是沒忘了父皇的教導。也聽了父皇為數不少的嘮叨和抱怨。
他在還只有七八歲的時候就知道皇帝的難做,也知道父皇心裡的憋屈。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是皇帝。他是想當個明君沒錯,可不代表他就要身體憋屈的同時,心理憋屈。做男人憋屈,做皇帝也憋屈。特麼他這一生就是由著倆字組成的?
那還乾脆年號也別叫章和,改叫憋屈得了。又好記又傳神。
劉太后也沒想到皇帝認錯認的這麼快。愣了一下,立馬變得和顏悅色了。
“皇上這麼說就對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一時衝動,衝動是魔鬼。你是皇帝,就應該大度,這要是因為個女人把大臣集體揍了,事情傳出去,還不是說皇上你不好?”她說:“哀家這也是為了皇家的臉面,可別因小失大,落個千秋罵名。”
“學學你父皇。”
打蛇隨棍上,這輩子是不知道適可而止了,陳槐也是服了。
難道太后看不出皇帝那臉又開始抽抽,有點兒繃不住了嗎?
從成長到如今就沒在劉太后嘴裡就沒落幾句好,皇帝也是悲了個催了,歪成如今這樣完全是可以怨天怨地怨社會,是有原因可循的。
蕭衍鳳目微垂,握著的茶盞隱隱聽到傳來咔嚓一聲,沉吟半晌才道:“陳槐,去叫外面行刑的人住手。告訴他們,是太后為他們求的情,否則朕決不姑息,望他們引以為戒,痛定思痛。”
陳槐腳下抹油,一溜煙趕跑出去了,他還真有點兒怕劉太后這蹬鼻子上臉的,真是沒完沒了地打皇帝的臉,這對母子分分鐘掐到一處,讓他直面那種慘絕人寰的場面。
身後跟著的是一眾宮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總而言之,是沒有一個人想待在太后和皇帝同時存在的密閉空間裡。氣氛忒特麼壓抑,又是隨時隨地點爆燃點的那麼個狀態。
“母后為朕著想,朕很是欣慰。”蕭衍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朕知道母后的苦心,只是有些事如母后所講,傳出去也就變了個樣兒。有些事,母后還是不要過多涉足,畢竟太祖早早定下了規矩——後宮,不得干政。”
話音未落,殿內的空氣瞬間凝結,連喘氣大點兒的聲音都沒了。
劉太后臉上變顏變色。
“皇上言重。”她強忍著緊緊握住茶盞沒一下子朝皇帝臉上砸過去,特麼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現在這是翅膀硬了,拿她的話當放屁,再不是以前巴巴討好她,拿她話當聖旨那麼聽的時候了。做了皇帝,還真當那皇帝是天上掉下來,他腦袋大就砸他頭上了!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眼前的小皇帝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換了稱呼,再不是以前兒臣兒臣的自稱,現在都對她用上‘朕’了——
她也真是太遲鈍了。
她才勸幾句,肚子裡想好的話都還沒說完,還沒闡明來意要他聽大臣的話攆那村姑出宮,皇帝居然立馬就坡下驢止了廷杖,想來也是不想鬧出人命。
虧她還以為自己的話有多好使,美的大鼻涕好懸沒冒出來,趕情她就是顛顛趕到長樂宮。來給皇帝做臺階來了,讓他順勢就下去。
劉太后一向以為皇帝作死的性子。又矯情,再想不到這麼多心眼兒。七彎八拐的讓人摸不準路數,把她繞了一圈又一圈。
這特麼幸虧先皇有眼光有德性就看上她一個,萬一真寵上小皇帝的親孃,能生出這樣的孩子,親孃心眼兒也少不了,指不定她被玩死了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還是他家親親相公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死的早。
蕭衍只當劉太后炸毛,肯定要好一頓作。誰知道他等了半天,劉太后一副魂飛天外,眼淚汪汪的模樣,他這心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是他語氣重了?
真傷著了?
還是,劉太后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