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又聽小皇帝道:“就依你,最後那句腿打折還是別寫了。指不定因為這句話,永昌侯府再進宮又是仁壽宮又是長樂宮的,朕可受不了。”
……這就是他說的沒有律法可言?
陳槐也是服了。
他批了大半夜的摺子,手都寫抽抽了,眼睛都要給燈光給晃瞎了,一看皇帝這精神頭十足,神采奕奕的架式,分明是不作到三更半夜是停不了。
他連忙向沈如意使了個眼色。
沈如意的時間都跟著皇帝轉,所以每天變著法兒的哄著皇帝早起早睡,偏偏皇帝還受她這套,每晚拎她出去在長樂宮遛一圈就放她回去休息。
沈如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也就有些虛名,不論是在長樂宮還是在整個後宮她還需要陳槐的照拂,所以基本上只要陳槐發話,她就沒有捲了他面子的時候。尤其這種雙方都獲益的時候,她更沒有推辭的可能。
“陛下,”她輕了輕喉嚨,“明天是九九重陽,還要登兔兒山,陛下早些安置吧。”
“喲,錢大膽兒又困了?”蕭衍似笑非笑地,“最近越睡越早,你是想太陽一下山就躺回床上睡覺吧?你要懶死?”
沈如意握拳,連吃根香蕉都要人舉著的有什麼資格說她懶死?
她每天勤勤懇懇,伺候個活祖宗,忙的腳打後腦勺,難道不比他勤勞?
她吧唧嘴剛要開口,就聽小皇帝不耐煩地嘖的一聲,“唉,睡吧睡吧,朕懶得和你掰扯,真是吃了東西就犯困——你,今晚和朕睡。”
“啊?!”
小皇帝輕描淡寫一句話,把沈如意和陳槐都驚著了,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驚撥出聲。(未完待續。。)
078 暴露
蕭衍輕輕一挑眼皮,一眼望過去氣勢萬鈞,那雙鳳目跟浸了冰碴子似的,往陳槐身上一掃。
陳槐立馬手軟腳軟全身軟,整個人撲通就往地下跪,卻忘了他正坐椅子上,腿一滑下去,那臉直面桌角,好懸沒把他那高鼻樑攔腰截斷。
他嗷地一聲尖叫,突然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硬生生給憋了回去,疼得臉抽成了一團,皺巴巴的跟風乾的桔子似的。
那一嗓子不上不下正堵在喉嚨口,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沈如意聽著那叫一個感同身受,恨不得上去一腳讓他把這聲兒喊完,也好過懸半空裡讓人難受。
“小人罪該萬死,求陛下責罰。”
陳槐默默地將身體移出桌案外,一頭就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力道之大連他自己都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裡面似乎出現迴音。
他是大半夜寫字寫的頭暈眼花手抽筋,可他不是腦抽筋啊,跟在皇帝身邊近二十年,居然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他也是醉了。別人不知道皇帝的忌諱,他還能不知道?
居然膽敢質疑皇帝睡女人的能力……
他果然是被那錢大膽給汙染了,腦筋時不時地犯抽,還真以為誰都是錢大膽兒,總能將皇帝惹毛在狂躁的邊緣又能把毛給摸順回來。
“怎麼,你對朕的話有何異議?”蕭衍挪了挪窩在寶座裡的身體,手托腮。似笑非笑地望向整個身體都貼著地面的陳槐,瞧那架式恨不得把臉都插地裡。
“小人不敢,”陳槐微微遲疑。鼻尖杵地上令他有些難以呼吸。“小人只是想……錢宮女現在的身份,是不是要通知淨事房一聲,讓他們記錄在案……”
果然不愧是皇帝身邊的心腹紅人,撒起謊圓起話手到擒來,就好像隨時準備塞褲腰裡似的,什麼時候用什麼時候往外掏。
而且嚴絲合縫,還都能對得起來。
這是她該學起來的地方啊。沈如意心裡頭的小巴掌不禁拍的巴巴響,敬意由然而生。
她正全神貫注,學習領會精神。就見小皇帝的眼神飄飄忽忽就衝著她過來——
“奴婢沒有異議,奴婢本來就是陛下的人,陛下隨時想睡,奴婢掃榻以待。”沈如意擺出無辜臉。眨巴著真誠的大眼睛。
蕭衍呆愣當場。半晌沒說出話來。
陳槐沒得皇帝的准許臉蛋貼著地面,就是這樣也在心裡給沈如意點了個贊。
看人家這應對,看人家這詞兒拽的,既不諂媚巴結著皇帝,又不故作矯情冷若冰霜,皇帝想睡就睡,床就在那裡……一句話就把皇帝那個小碎嘴兒給堵的嚴嚴實實的。
在兩個人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惺惺相惜了。
“果然yin者見yin。不要以你們猥|瑣的心態來揣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