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個指使,她就一個動作,一步一個腳印往旁邊那棵埋著三百兩銀票的樹下走,心裡卻跟敲了戰鼓似的。
怎麼了就從疾風驟雨突然變得風和日麗,居然還給她笑模樣了?
她知道小皇帝喜怒無常,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能翻臉翻的連太后他娘都不認。可她從沒見過這暴脾氣風過水無痕,說收就收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不敢相信了好麼!(未完待續。。)
069 東窗事發
沈如意捧著銀票走回小皇帝身邊時,腳步是遲緩的,眼神是不捨的,手心是顫抖的。
“陛下。”她抿抿嘴,咽咽口水,雙手呈上。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流淚,她全副的身家,根本不用一陣風就全給刮跑了。
蕭衍卻連看也不看一眼,從她手裡就抽了出來,下巴指指地下:“都撿起來。”
小皇帝一個指令,沈如意便一個動作,連忙蹲下把散在地上的銀票給撿起來遞到他手上,她戀戀不捨的眼神幾乎黏在上面還沒收回,就聽小皇帝清冷的聲音道:
“走吧?”
沈如意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一把揪住蕭衍的袖口,急道:“陛下,奴婢發誓什麼都招啦,這錢真不是奴婢的,奴婢就是眼皮子淺,順手牽羊,罪不致慎刑司啊,求陛下饒命啊。”
蕭衍鳳目微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好像很怕慎刑司,為什麼?”
沈如意大眼睛一瞥,那眼神好像是在看土老冒沒見過世面,看得蕭衍眼皮一抽,恨不得抬手就抽她個大嘴巴。
“慎刑司哪個不怕?那裡那麼多刑具,不用全過一遍,人都夠死幾回的了。不是奴婢危言聳聽,大半夜的奴婢還只是在耳房,都覺著陰風陣陣,滲人的緊。”
蕭衍嗤笑一聲,那大半夜的再滲人還有她這詐屍,明明死透透的忽然再活過來滲人?
她也真好意思說。
“你這都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他不屑地擺擺手。“要不。朕帶你親自見識見識去?”
“不要啊陛下,奴婢不要。”沈如意眼淚都要嚇出來了,扯著皇帝的手就不放。“您要不乾脆殺了奴婢算了。奴婢真的……罪不致慎刑司啊……”
她也是夠了。
旁人從來都說罪不致死,也就她將慎刑司看得比死還可怕。或者,在她看來,死並不可怕?
蕭衍的眉毛越擰越緊,耳邊那濃濃的帶著哭腔的求饒求弱令他不盛其煩,忍不住‘嘖’了一聲,揚高聲音向樹林外喊道:“來人!”
不到片刻。就見外面十數個太監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集體向皇帝狂奔而來。
“陛下——”
蕭衍聽著沈如意的尖叫刺耳,終於忍不住出手。快準狠一把掐住她的臉蛋往外就扯,此時她還哪裡顧得上求饒,被連掐帶捏地直哎喲。
眾太監在樹林外面就聽裡面女聲時不時地尖叫一聲,不是‘陛下饒命’。就是‘陛下不要’‘不要陛下’。聽得他們都不要不要的。
哪料得進來一看卻是這般出人意料的場景,皇帝一臉嫌棄地扯著已經貶為宮女的錢氏的臉,而錢氏那臉除了被扯變了形,頭上包著布條,臉蛋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倒是色彩斑斕。
眾太監默,方才倒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皇帝君子之腹了。
要對著錢宮女那張臉也下得去手,那皇帝得是得有多重口啊?
“陛下……饒命……”沈如意臉皮幾乎沒被小皇帝給扯下來,聲音都給擠變了形。
蕭衍冷冷一哼。終於鬆開手,然後在衣裳前大襟擦擦那隻手。衝愣眉愣眼地正等著他吩咐的太監們道:“把錢氏押回長樂宮。”
話音未落,呼啦兩個太監上前就鉗制住了沈如意,扯著她兩個膀子就往外拽。
沈如意一聽不送去慎刑司,立馬也不尖叫了,也不爭氣了,甚至極為配合押送他的兩個太監的步伐。以致於這過份的熱心,令兩個太監十分的沒有成就感。
皇帝回了長樂宮便叫人將沈如意關進了昭仁殿的耳房,然後轉過臉就讓人去調查錢才人——
準確地說,調查她當日被貶宮女,離開長樂宮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遇到的一切人。
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皇帝喜怒無常,下面的人就更是警醒著,時刻小心不要犯到皇帝手裡。因此也練就了長樂宮太監宮娥一身過硬的本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便拎出去一個都可獨擋一面。
於是,到了傍晚,撒出去的人已經全部收回